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 第70章

作者:喜糖123 标签: 豪门世家 娱乐圈 爽文 穿越重生

  荒唐,好荒唐。

  他心里在笑自己,却跪在泳池边,用膝盖蹭上王莲。

  手臂与手指连成笔直的线,再勾住一根玉白手指,热的是心口,凉的是指尖。

  两根手指往一起爬,不知不觉变成十指纠缠,温的、凉的、热的绕在一块,难舍难分。

  下一秒,贺正膝盖一歪,王莲受力不均猛然撕裂,整个人咕咚掉进泳池。

  庄沭只来及眨眼,就如殉情般被拖入水中。

  贺兰捂脸,从指缝里看老贺沉底儿冒泡泡:“惨~~啊~~”

  贺正爬起来第一件事是摸庄沭,摸得又准又狠,掐住腰把人抱出水面。

  庄沭本来能游上来,被吓得呛口水,紧紧攀住他的脑袋。

  他浑身湿透,丝麻家居服穿着跟没穿一样,就这样整个人贴住贺正。

  费芦雪听见动静,拿来浴袍浴巾,轻手轻脚放在门口,小声叫贺兰:“少爷,过来。”

  贺兰没心没肺,还想欣赏老贺落水,被她悄悄拉走

  小小一片轻云散开,月亮出来了。

  庄沭像跑进狼窝的兔子,手脚僵硬,他把老贺的脑袋摁在胸前。

  这个行为,这个动作,这个企图……太糟糕了吧?!

  好在贺正动了动,手臂微松,让人成功掉入怀中。

  泳池水不深,到他肩膀,到庄沭下巴。

  他让庄沭踩在自己脚面上,防止水灌进嘴里。

  “吓着了?”贺正问。

  庄沭慢慢抬头,看到他脸颊边有颗扣子印,就知道刚刚摁得有多狠。

  老贺没窒息,那是他胸不够大!

  鬼使神差,他的眼神自然而然落在贺正淹在水下的胸膛,咽了下口水。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男人不包二奶……

  庄沭脑袋里裤衩子满天飞,整个耳廓烧起来,迷迷糊糊被贺正带到岸边,推上去。

  然后,他当着庄沭面,顶着湿淋淋的凶狠线条,去拿浴巾、浴袍。

  庄沭看着他结实的背影,默默拿起身边水杯,盛满水泼自己一脸。

  醒醒!那可是嫁给星辰大海的男人!你抢不过星辰大海的!

  贺正不是特别细心的人,但除过拿来浴巾、浴袍,还将一旁烤着橘子的小泥炉顺过来。

  现在天气还不是很热,又是夜晚凉风习习,水里是温的,上岸就凉透。

  “擦擦,回屋去吧。”贺正披上浴袍。

  他很高大,湿透的头发落下来,贴在耳边、额前有些长,

  水似墨般,恍惚染深泪痣,灯光下清晰得叫人浮想联翩。

  白衬衫被扯开露出健康结实的肌肉,浴袍披身,层叠白色带上古装的潇洒感。

  庄沭心里吹来一阵清风,撞开记忆的风铃,“叮”一声脆响。

  他好像无我,真的好像,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融合……

  庄沭捻起一颗橘子问:“吃不吃,热的。”

  贺正难得没嫌他幼稚,接过来扒开。

  他是个洁癖,还有点强迫症,自橘子中心均匀地扒成四瓣,像一朵小花。

  然后递回给庄沭:“你吃。”

  庄沭恍惚回忆着。

  “橘子要扒成四瓣才好看,像花儿一样。”

  “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他默默接住橘子,拿起一瓣放进嘴里:“很甜,和‘无我’给我的一样甜。”

  贺正的动作明显顿了顿,眼神滑到一边。

  “老贺,”庄沭喊他,“改天你和我一起玩游戏吧。”

  贺正垂眼拨弄热橘子:“我不会。”

  “我教你。”庄沭不在意

  贺正沉默一阵问道:“你……喜欢‘无我’”

  “喜欢,很喜欢。”庄沭一瞬不瞬看着他。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被烫到似的收起:“那你送我‘无我’,是觉得我们像?”

  他极少失去逻辑,仅凭感情提问,这种感觉很奇妙,透着股不该有的酸溜溜。

  庄沭睫毛沾水微垂,摇头,看上去楚楚可怜:“不,我是真的希望他保佑你的。”

  “叮~”

  贺正平静无波的心湖,落入一只残破风铃,摇起一波涟漪,一圈一圈散开。

  可怜可爱还湿漉漉的小狐狸,蹲在那儿,身上披着浴袍,头上顶着毛巾,手里握着个扒得特别漂亮的小橘子。

  贺正觉得,贺兰小时候读的童话里,迷路的狐狸幼崽大概就是这样。

  狡猾、迷糊、可爱、顽皮,跳到你怀里撒个娇,又跑远了。

  贺正低头凑近,从他手里扒出一瓣橘子,突然尝了一口:“是挺甜的。”

  湿乎乎的白檀香,混着温热柑橘甜,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贺正张开手臂,浅浅抱了抱他:“起风了,外面凉。”

  “嗯。”庄沭随着他起身,脑袋晕晕的。

  游戏里“无我”也会这样抱他,礼貌的深情,克制的温存。

  月亮下两个白影,保留着若有似无的距离,走过波光粼粼的泳池,穿过漆黑无声的花房……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贺正日记

  贺正(沉醉):老婆好好rua!

第43章

  贺正洗澡出来, 桌上的手机持之以恒地震动。

  他看了一眼,也不挂,也不接, 拿起来慢条斯理进了书房。

  男人如帝王般缓缓落座,连通电脑视频,还是未接。

  这通视频, 两边颇有默契地较劲儿。

  一边拼命打, 一边死也不接。

  贺正沉默着,手机关了静音,只能闪着视讯来电的光, 无奈又执着。

  另一边,岑乐心咬着下唇,中邪般反复拨出视讯请求。

  手指偏执地悬在手机上方, 只要请求中断,就扑上去重复。

  他不甘心地咬着住唇, 暖光下脸色依旧苍白。

  脸颊处有几道红痕, 是岑乐业听完律师汇报,直接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岑家老头风流成性,子女众多,只有他们哥俩是原配夫人一母同胞。

  岑乐业极其放纵、宠爱这个弟弟,从小到大没动过一指头。

  可想而知, 他捅了多大娄子。

  岑乐业忙活一整天, 都是在给他擦屁股!

  贺正闭眼假寐, 电脑无声无息,跳动着视讯请求标志, 一遍又一遍。

  他并不讨厌岑乐心, 准确点说, 应该是不在乎。

  而当他意识到,对方可能手伸的太长,触及到庄沭。

  一种对家的责任突然闯入脑海。

  以前,他不在乎岑乐心觊觎自己,以准情人自居,甚至登堂入室,在贺家招摇。

  但他忌讳家被窥视,家人行踪暴露,让他如鲠在喉,辗转反复。

  像一根刺悬在心头,感觉到久违的威胁与恐惧。

  这是从未有过的,全新感觉。

  家?曾经随他来讲是多么荒谬的东西。

  大哥意外去世,贺家就是一座活坟,不配被叫做家。

  而他能给贺兰的,不过是小小的栖身之所。

  他很少置业,去任何地方都习惯住酒店,来去匆匆,从未逗留。

  世界很大,却没有他的栖身之处。

  他像只无脚鸟,飞越高山、飞越湖泊、飞跃海洋,最终停在哪里,便葬在哪里。

  而现在,他突然有了想要维护的巢穴。

  那里有只红嘴白羽的傲娇小海雀,孵着只灰不溜秋的聒噪小海鸭。

  当无脚鸟,长出脚,便是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