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为我癫狂了 第163章

他飞快的朝奶奶奔跑过去：“奶奶我好想你啊！”

奶奶摸摸他的头，慈祥的对他笑：“星星, 奶奶也想你。”

“奶奶……”抱着奶奶，他抹掉眼角的眼泪, 对奶奶笑,“奶奶, 你带我走好不好？”

在寺庙里温碧玉对他说的那番话一直在他脑海闪过，他声音有些哽咽：“奶奶，对不起对不起……你带我走好不好，奶奶……”

奶奶帮他抹去脸上的眼泪, 和蔼的笑道：“星星，抱歉。”

“奶奶……”玉淮星望着奶奶, 苦涩在心尖蔓延，他攥了下指尖轻声问道,“奶奶, 你原谅不了我对吗？没关系……我……我……”

“星星,”奶奶打断他的话，有些皱的手抚上他的脸，还是那样慈祥的模样,“星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不管奶奶在哪里, 奶奶都永远爱你。”

白茫茫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聚集, 奶奶又摸了摸他的头, 笑道：“星星, 记住奶奶永远爱你。”

“奶奶！”

奶奶最后一句话说完, 她就消失在了那片雾气里，玉淮星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模糊。

“星星！”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男人握紧他的手，扶着他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你终于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男人的嗓音轻柔。

泪水模糊了眼睛，在盈满眼眶的泪珠从眼眶滑落，玉淮星才缓缓转头循着声音去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看清眼前的男人他微微张口：“顾辞念……”

他已经昏迷了好些天，脖子上的伤好了许多，只是说话时声音还是会有些沙哑。

“星星我在，我在。”顾辞念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眼底满满的心疼。

“顾辞念……”玉淮星深深闭了下眼睛，耳边一直萦绕着温碧玉当时在大火中和他说的那件事。

“你不该救我的。”

奶奶……他的奶奶因他而死，他也不该活着。

在一开始温碧玉把他卖了之后他就不该努力的活下去，那个时候他就应该随着奶奶死去。

如果那个时候他死了，那他就不用遭遇那十年，也不会遇到顾辞念，他的人生就不会偏离轨迹。

在黑暗的世界里，就像他一出生就置身黑暗一样，那是他最终的归属。

“星星！”顾辞念身体僵住，他立刻打断玉淮星的话，“你在说什么啊！”

玉淮星手撑着床从顾辞念怀里起来，他对顾辞念笑了笑：“我在上辈子的十几年前就该死了，我偷活的那些年已经够多了。”

“奶奶……”他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温碧玉说的那些话不断撞击着他的耳膜，“奶奶当年是因为找我才出的车祸，是我……是我害死了奶奶……”

心脏疼的难受，他深呼吸下，说道：“你出去吧，我先自己待会。”

顾辞念没动，他拉着玉淮星的手把他拥进怀里，慌乱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奶奶……奶奶从始至终都想你活着，想你幸福的活着。”

在B城海边的酒店里，在接到李秘书电话的时候，玉淮星已经离开了酒店去到机场。

他得知温碧玉的踪迹赶到机场时，玉淮星已经离开了B城，而飞往A城的最近一班飞机得一个小时后才起飞。

去到A城他着急忙慌的赶去那座庙宇时，庙宇已经亮起了一片火光。

看到玉淮星对世间没有眷恋的模样，顾辞念心脏猛地被揪了下，心疼的抱着他不断的哄着：“星星，奶奶一直都希望你幸福，星星，听话，别想那些不好的事，好不好？”

“幸福？活着？”玉淮星轻声低喃着，他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涌上来的热意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他深深闭了下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轻轻推了推顾辞念，他轻声道：“顾辞念……我头有些疼，你能帮我找医生来吗？”

顾辞念刚才在玉淮星醒来前就已经摁了服务铃，叫医生还没来玉淮星又说不舒服，他眉心蹙起起身。

抹去玉淮星脸上的泪痕，他心疼的亲了亲玉淮星泛红的眼角，把刚才恼怒的戾气敛起，柔声道：“好，星星你先休息会，我马上把医生叫过来。”

玉淮星对他笑了笑，晲着顾辞念离开的焦急背影，他拔了手上的吊针，慢慢下了床。

奶奶当年去世后温碧玉根本没有告知他事实真相，后来他就被温碧玉卖到了那些地方。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知道奶奶葬在哪里。

在那种地方被解救出来他一直努力的活着，想念奶奶时却连拜祭的地方都没有。

或许……这是对他的惩罚。

要是没有他，奶奶就不会死。

离开病房后他去到楼梯口，循着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出去外面，望着路上的车水马龙，忽然间他觉得这个世界好大好空旷。

拦了辆车，他漫无目的的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倒影，最后去到一处江边。

站在江边上，他静静的看着平静的江面，眼前恍惚出现奶奶慈祥的面孔。

他嘴角微弯笑了笑，轻轻的喊了声：“奶奶……”

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他慢慢的朝江边走去，眼里带笑的看着奶奶，忽然「噗通」一声，平静的江面溅起了水花。

冰凉的江水瞬间席卷了他，在慢慢沉入江底时他安静的没有一丝挣扎。

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瞬间是很痛苦的，但是此刻他却很平静，平静到嘴角始终带着笑。

活着……真的很累。

如果他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那现在回归原本轨迹是不是不算太迟？

“星星……”

在破旧的院子里，旁边种着一株葡萄，绿色的藤蔓爬上篱笆，结下的一串一串的葡萄垂落下来。

夕阳西落，橙金色的晚霞映照下来，把世界都染成了耀眼的金色。

一个少年坐在院子里看着葡萄藤下垂落的一串串葡萄，在夕阳的余晖下一个身影走过来。

“星星。”和蔼的声音传来，少年转回头，漂亮的小脸染着笑意，“奶奶！”

“吃饭啦。”奶奶慈祥的笑着。

在温馨的夕阳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滴答」一声，这个美好的画面却仿佛平静的湖面被一滴水滴落，瞬间破碎开。

在冰凉的江水浸泡下，玉淮星的意识逐渐模糊，他伸出手想去抓住在他眼前破碎的画面，却无论怎么抓只能抓了个空。

眼泪在眼角滴落，慢慢融进了这片寒冷的江水里。

……

医院的急救室气氛冰冷，大家都绷紧身体努力着。

这场和时间的博弈亦是给他们自己生命争取的时间，若是稍有偏差——他们也活不过午夜十二点。

急救室的灯亮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时间的流速被放缓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空气也逐渐凝固起来。

“医生出来了！”在急救室的灯灭了的同时，李秘书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医生怎么样了？玉先生没事吧？”李秘书身体还有些颤抖，抓着医生的手有些用力。

“好在抢救及时，玉先生脱离了危险。”医生抹了一把汗道。

一直站在门外的男人听到医生那句话绷紧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下来，身体一时泄力他手撑着旁边的墙壁才免于跌倒。

“活着，他还活着。”

这样绝望的感觉他忘了已经经历了多少次。

从上辈子玉淮星倒在血泊中，再到玉淮星遭遇绑架，之后是现在……

不管经历多少次，每次的绝望和崩溃都像是一把把利刃，不断凌迟着他。

他不敢想，要是这次玉淮星真的有事他会怎么样。

或许……他会像上辈子一样，把整个世界都给毁了。

在病房里，顾辞念紧紧握着玉淮星的手，努力又小心的给他暖着手。

玉淮星冰冷的手在他掌心里，寒冷的触感传来，却像是一个个尖锐的冰锥狠狠的刺向他心脏。

“星星……”他哑声轻唤着，磁沉的嗓音沙哑的很。

“你又再次抛下我离开了。”

玉淮星醒来时说头疼支开他，心急如焚的他一时间头脑不清醒没察觉到异常，在他和医生赶回来没看见玉淮星时却意识到玉淮星想做什么。

追去江边，他看见玉淮星微笑着跳下江河时心脏似乎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肉。

上辈子玉淮星倒在血泊时也是这样微笑着，就仿佛对这个世间再也无所眷恋。

那一刻上辈子的记忆和眼前的画面重叠，他整个人几近崩溃。

他又一次……亲眼看着玉淮星在他眼前死去。

庆幸的是……这次玉淮星没有死，他、他还活着……

在玉淮星跳下江河时，他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冰凉的江水带着刺骨的寒，玉淮星怎么能忍受得了这种冷呢？

看着玉淮星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他的心脏就仿若被越揪越紧，几乎要窒息。

现在玉淮星的手被他握在手里，他却依旧觉得不真实。

亲眼看着玉淮星自杀的冲击依旧萦绕在他的心尖，他很害怕现在这一切是他的幻想。

一手牵着玉淮星的手，另一只手拿过旁边的水果刀，他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手臂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随着血液的渗出，刺疼感也随即传来。

感受着这些疼痛，他却悄然松了口气。

这是真的……不是幻觉，玉淮星还活着。

他的宝贝还活着。

……

漆黑的天色笼罩着大地，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随着一道闪电掠过，“哗啦”一声下起了瓢泼大雨。

顾辞念抬眸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夜，听着滴滴答答宛如哀鸣的雨声，他亲了亲玉淮星的手指，轻声道：“星星，下雨了。”

玉淮星已经昏迷了许多天，他的身体没有大碍，脸上的伤口顾辞念每天都会帮他擦药换药早已愈合，伤疤也在慢慢变淡。

但他却一直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