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为我癫狂了 第120章

“我、我没事。”玉淮星手有些无措的握拳又松开, 他撇开视线，长翘的眼睫快速的眨着，像是要把眼里的酸涩都咽回去。

“念哥你不用管我，你先去忙吧。”他捻着自己的指尖, 尽量平静下来道，“我想洗个澡, 念哥你去忙吧。”

顾辞念视线一直在玉淮星身上，看着他无措的捻着自己的指尖, 他心口像是破开了个大窟窿。

薄唇微张,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喑哑的嗓音轻道：“好，那星星你先洗澡，有事叫我。”

浴室门关上, 玉淮星靠着浴室门无力的滑下去。

双腿曲起,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双膝上, 被他捻的泛白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从心底深处的缝隙中涌出的他没能完整记起的酸涩犹如平静的海面上忽然翻卷起来的巨浪, 猛地拍打着他的心脏。

难受又无措的感觉让他害怕, 心底深处的记忆就像是刻在记忆深处, 哪怕他忘记了可身体依然会替他记住。

看着被关上的浴室门，顾辞念站在门口，手抚上眼前这扇浴室门，慢慢垂下了眼帘。

他现在仿佛什么都不能做，就连抱一下玉淮星也做不到。

疼痛和自责交织着，紧紧的网住了他的整颗心脏。

这天玉淮星吃了饭就继续睡，他们似乎只说了那么几句话，在晚上时，玉淮星终于和他多说了两句。

“念哥，待会我能出去吗？”

玉淮星看着他，目光像是下意识的闪躲：“我想出去走走，难得雨停了，地也干了。”

“好，我陪你。”顾辞念几乎是想都没想的直接应下。

“不用！”玉淮星垂了下眼睫又抬起，几秒后才小声道，“念哥你不用陪我的，我自己可以。”

他对顾辞念浅笑了下：“之前李秘书过来了，念哥你应该是有事忙吧，你先忙完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的。”

顾辞念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喉间像是被什么哽着，说话都困难，许久后，他才低哑着嗓音道：“好。”

自己走到海边，玉淮星漫无目的地站在海边上看着眼前的大海。

偶尔一阵风拂过，平静的大海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水中心荡漾开，缓缓的向两边扩大，又缓缓的消失不见。

亮起的路灯映照着光亮，把江面荡起的涟漪映的更加的透亮，却无法让人心平静下来。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掠过时吹动着玉淮星T恤的衣角，他垂下的眼睫轻微抬起，晲着大海偶尔涌起的浪花。

早上回想起的那段记忆一直在他的脑海环绕，顾辞念冷淡的神色一直在脑海掠过，刺疼着他的心脏。

心底传来刺痛的虫洞此刻就像是被一盏很亮的灯照着，强迫他看清自己心里被虫蚁啃噬的地方溃烂模糊到什么程度。

尽管他想努力忘记，可是这一幕记忆就像是被按了回放按键一样，挥之不去。

大雨过后，被乌云遮挡的天空云层散开，露出皎洁的月亮。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洒在这片辽阔的海域上。

一阵风掠过，大海涌起了波浪，海面被月光笼罩，反射着银蓝色的亮光。

仿若整个大海里坠入了万千星星，正在闪着迷人的光芒。

凉爽的海风吹拂着，带着大海味道。

“夜晚风凉。”耳边恍惚间掠过熟悉的声音。

肩上被搭上一件外套，被海风吹得微凉的皮肤逐渐被温暖包裹，玉淮星侧过头，见顾辞念正在温柔的给他裹了裹衣服。

顾辞念摸了摸他被吹得有些微凉的脸，柔声道：“冷不冷？”

玉淮星怔了两秒，摇了摇头，他眼帘低垂，下意识的捏紧自己的指尖。

他没想过顾辞念会过来，晲着如今这么温柔的他玉淮星只觉得恍惚——现在这一切更像是一场梦了。

……

晚上睡觉时，玉淮星看着眼前的大床顿了下，几秒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朝床边的另一边走去，躺在了床的侧边。

窗帘没有拉紧，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映射进来，落在了地毯上，晲着地毯上的那抹光亮，玉淮星微垂着眼眸出神。

“星星睡过来些，会掉下去。”顾辞念的手伸过来想把他捞回到自己怀里。

感受到温热的体温，玉淮星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下，随即深深闭上眼睛没敢再动。

感受到玉淮星身体的僵硬，顾辞念缓缓低下眼。

深夜的夜空只有清冷的月光映照，周围寂静的只有风声。

在淡黄色的灯光里顾辞念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看着怀里人他僵硬的手轻轻动了下，在快碰到玉淮星的脸时停住，缓缓收紧握成拳。

小心翼翼的起身出去房间，在隔壁客房他出到阳台，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垂下眼。

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痕，这些伤痕即使结疤了还是能看出一开始的严重程度。

他抬起手面无表情的按压着那些伤痕，感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他深吸一口气，泛红的眼眶蕴着苦涩。

伤疤的皮肤被摁压的泛起着红痕，锐利的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玻璃尖锐的一角划在皮肤上，破开最外层的皮割入血肉，血液缓缓涌出，染红了玻璃碎片锋利的一角。

这些疼痛并不能弥补什么，可是他还是想去经历玉淮星曾经受过的痛，即使这些痛根本不及玉淮星的万分之一。

他带给玉淮星的伤痛根本无法去衡量。

上辈子在他把玉淮星捧给他的真心狠狠的揉捏磨碎时，他带给他的委屈和痛苦也早就把玉淮星眼里只对他的纯真的笑意一并毁掉。

心口破开的口子被撕裂的越来越大，顾辞念深深吸了口气把心里的窒息感压下。

他低下眼把手里锋利的玻璃碎片狠狠的划过，滚烫的鲜血涌出，能看见伤口上触目惊心的血肉。

“星星，对不起……”

鲜血滴滴落下，把地上铺着的羊毛毯染红，滚烫的血液在地毯上化开，晕开一块一块的血迹。

感受着手臂上的疼，他面无表情的把伤口弄的更深。

他知道他疯了，而能治愈他的——只有玉淮星。

早上起床玉淮星看着床上还带着温暖的位置微愣了下，他迟疑的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起身下床去到窗台边上。

坐在窗台上，他靠着冰凉的瓷砖凝望着不远处的大海。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等到太阳爬上云朵，洒下金色的光线时他才开了房间的门打算出去。

在开门的瞬间他忽然有些无措，他该和顾辞念说什么？

自从这些天记起了这些零碎的记忆，他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和顾辞念讲话了。

每次对上顾辞念温柔的眼眸他总会想起记忆里的顾辞念，害怕下一秒顾辞念会像他记忆里一样对他冷淡，俊逸的脸上蕴着不耐。

“星星，你醒了？”门刚被他打开门口就传来顾辞念的声音。

看着顾辞念越来越靠近自己，他一边下意识的后退一边无措的搓弄着自己的手。

退到后面的柜门上退无可退，在顾辞念走到他面前时他才抬起头扯出一抹笑道：“念哥早！”

他的视线不知道往哪看，只好撇开视线朝一边慌乱的看：“念哥你吃早餐了吗？还是刚忙完没来得及吃？我给你做早餐吧。”

“我先去洗漱然后再做早——”玉淮星刚要走顾辞念忽然直接抱住他。

顾辞念的嗓音哑沉，比以往还要低沉，眼底笼着一抹浅淡的阴影，似乎一夜没睡。

玉淮星身体僵住，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顾辞念还穿着昨晚的睡衣，脸色笼着一层倦意，他紧紧的抱着玉淮星，哑声恳求道：“星星，别这样，求求你……”

他知道现在玉淮星躲他，可他受不了，他宁愿玉淮星骂他打他也不愿玉淮星一直避开他。

玉淮星说的「分开」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知道玉淮星恢复记忆后也许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他笑，可他依旧想多陪在玉淮星身边。

他知道，他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能忍受，可他唯独不能忍受玉淮星的离开。

男人宽厚的怀抱紧抱着他，温暖的体温传来，玉淮星顿了顿。

求他……顾辞念为什么会求他呢？

微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房间里飘荡着血腥味，玉淮星刚才面对顾辞念一直很慌乱没注意，现在在血腥味里回神时才后知后觉。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传来一片潮湿的触感，玉淮星低下头才发现顾辞念手臂的衣袖被液体沾湿了一大块。

他伸手轻轻触碰，看着自己指腹上的一抹红色，手僵硬了一瞬，他抬起头：“念哥……怎么会有血？”

掀起顾辞念的衣袖，他望见顾辞念手臂的一处缠着绷带，而那白色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

白色的绷带变成了灼目的红色。

玉淮星顿了好一下才紧张的扯着顾辞念的衣角道：“念哥……你的胳膊出、出血了！”

“不碍事。”顾辞念抱着玉淮星一刻一秒也不想放开，他的声音哑沉，胸腔鼓动着苦涩和郁燥。

伤口太深，而他只是随便包扎了下，刚才他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把伤口给扯裂开。

血顺着浸透了的绷带渗出，顺着手臂缓缓流下。

“医生，要看医生……”玉淮星推开顾辞念，赶忙拿起电话给医生打了电话。

“星星……”顾辞念看到终于肯多看自己一眼的玉淮星，他眼神温柔下来。

虽然玉淮星是因为他手上的伤口才肯多看他一眼，但他对此也很知足了。

如果因此可以换的玉淮星多看他一眼，他就算流再多的血口子裂开的更严重他也不在乎。

“不要躲我好不好？”顾辞念手抚上玉淮星的脸轻轻的抚摸，“对不起……宝宝，你恨我也没关系，可是不要躲我……”

玉淮星半垂着眼睫，帮顾辞念止血的手顿了下，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心里的钝痛蔓延开让他有些无措。

“医、医生快来了。”玉淮星眨了好几下眼睛，帮顾辞念刚缠上新的绷带又被没能止住的血渗透。

“医生怎么还不来？”看见被浸透成血色的绷带他的语气有些着急，正欲给医生打电话门铃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玉淮星赶忙站起来离开房间去开门。

医生看到顾辞念伤的瞩目的伤口默默的叹了口气，虽然他见过好几次顾辞念这样的伤口，可每次见到都忍不住叹气。

每次帮顾辞念处理伤口时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他都感叹顾辞念的隐忍程度，有几次顾辞念在玉淮星不在时甚至还要求不打麻醉直接缝针。

不打麻醉缝针是最受罪的，虽然他不理解可他也不敢忤逆顾辞念，每次见到顾辞念淡漠的脸他差点真以为不疼。

失血和不打麻醉缝合伤口时的疼痛让顾辞念的脸色苍白了些，医生默叹：要不是看见他的脸色有变化，还真差点以为他是没有痛觉的。

“顾少，这次又和之前一样？”医生看了眼玉淮星，没敢直接问出来。

顾辞念看向玉淮星，温柔的找了借口让他去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