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前男友找上门了 第8章

作者:种树的喵 标签: 灵异神怪 穿越重生 甜文 玄学 穿越重生

  “手臂抬起。”青玄双手顺着他的肩膀向下滑落,带着他的胳膊稍稍抬起一点,滑至小臂处,又轻轻捏着他的小臂,纠正姿势。

  从背后看,宁星阮整个人被笼罩在青玄身形下,姿势异常让人浮想联翩。

  然而宁星阮却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背后青玄一直稳稳控制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连手臂都轻架着不与他接触,只有一双手抓着他的手臂。

  这样的姿势肯定不好受,宁星阮再次微微侧头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青玄微笑以对,等青年扭过头去,他眼神扭曲了一瞬,透着略兴奋的光芒,眼睛深处红色一闪而逝……

  站姿标准后,宁星阮抬脚走步,再次被青玄制止。

  他蹲下,伸手抓着宁星阮的小腿往前带了,顺着腿肚滑至脚踝,抓着他的脚踝改变了他脚落地时的位置和脚尖指向。

  “这样才对。”

  小腿被人捏着,生出微微的痒意,宁星阮心底有些抗拒这种感觉,但低头便看见青玄道长有些局促地拉着道袍,表情却认真严谨,那点抗拒又被他生生摁了下去。

  一步一步,宁星阮满头大汗,青玄仍旧一丝不苟,丝毫不懈怠地用手替他纠正细节,直到最后一步。

  脚踏在地上,宁星阮心里哀叹终于结束了,他大大松了口气,两鬓的汗珠顺着头发滑落下来。

  “道长,可以了吗?他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一轮“教学”。

  青玄示意他擦擦汗,笑道:“你记下了我们就结束。”

  宁星阮赶忙努力回忆着刚刚被指正的动作,手臂和腿上似乎还残留着被青玄纠正动作时留下的感觉,他抗拒的心理再次冒出来,脸顿时不由自主的皱成了一团。

  青玄道长不在意这种接触,是因为他是道门中人,出家人眼里一切都是空妄。但是他有点做不到啊,虽然努力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生出来的别扭感。

  为了避免再次出错,宁星阮几乎是拿出了高考考场上回忆数学公式的劲头,争取每一个动作都做到尽善尽美。

  然而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他尽力避免出错,仍然免不了些微的误差。

  青玄道长喊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宁星阮吓了一跳,看过去的眼神都带着小小的惊慌。

  青玄微微垂眸掩住了眼神,他背着手走到宁星阮身边,脚探在宁星阮落地的那只脚内侧,勾着他的脚往外移了一寸。

  “谢、谢谢。”宁星阮微微低下头,懊恼地红了耳朵。

  他是不是情绪太明显,让道长察觉到了?

  “慢慢来,我们还有时间。”

  温和的声音一如既往,让宁星阮又傀又悔,道长人这么好,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在纠结些什么东西。

  接下来很顺利的过了一遍,青玄终于满意点头,示意宁星阮可以了。

  “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去祠堂。你的袍子需要量身定制,明日记得穿件方便的衣服。”

  宁星阮对他行礼道谢,看了一眼在庙门口发呆的宁星磊,踌躇问道:“道长,那……晚上我还会遇到那些东西吗?”

  青玄微微弯腰,凑到他耳边耳语道:“带好手串,它会保护你的。”

  宁星阮握住手串,心里安定,再次道谢后和宁星磊离开了山神庙。

  “星阮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道长有点奇怪?”沉默了一上午,宁星磊一下山就忍不住问道。

  宁星阮啊了一声,疑惑道:“青玄道长人很好啊。”

  宁星磊抓耳挠腮,心里别扭的感觉没办法用准确的语言说出来,只恨自己读书太少,话都说不好。

  “不是,你看他刚才,动手动脚,要不是看他穿着道袍,别人看了肯定得误会。”

  宁星阮失笑,停下脚步看着他正色道:“星磊,青玄道长为人磊落,做事认真才会这样,这么揣测他,被青玄道长知道了,他可要委屈死了。”

  “好吧,我知道了,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宁星磊做出一个搞怪的动作,嗲声嗲气道:“总之,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呢~”

  宁星阮好笑的给了他一锤子。

  路过陈老师那条街,看见街上两边牵起的白布,两人都是表情黯然。

  “这样也好……也算是和家人团聚了。”宁星磊叹气道。

  沉默着回到家里,宁星阮草草吃了午饭,通宵未睡的后遗症终于发作,躺在床上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醒来时,外面已经一片漆黑,宁星阮一瞬间有种不知白天黑夜的颠倒感,发了会儿愣才想起自己大概是从下午一觉睡到了晚上。

  从床上起来,他打着哈欠走出房间,见堂屋桌子上摆着饭菜,宁平阳正守在桌边。

  “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快过来把饭吃了。”宁平阳招手笑道。

  宁星阮应声坐下,宁平阳把瓷碗盖着的粥递给他,询问道:“道长今天怎么说?”

  “没事儿,您别担心。”宁星阮笑着,表情轻松。

  见状宁平阳点点头:“这就好,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

  吃过饭洗漱后,宁星阮抱着被子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宁平阳一再叮嘱让他有事儿就大声喊,自己肯定会立刻过来。

  躺在床上,宁星阮仔细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后脑勺都蒙起来,只余口鼻在外面呼吸。

  外面夜色正浓,惨白的月光洒下来,给夜色里所有物景都披上了一层阴惨惨的白色。

  宁星阮蒙着被子多次小心观察房间里,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房门后面有椅子顶着,柔和的灯光把屋子里简单的陈设照得透亮,没有一处死角。

  一切都让他很安心。

  直到一丝凉意毫无征兆的落在他脸上,他诧异了一秒,迅速把自己整个塞进了被窝。

  屋里一片寂静,宁星阮只听见自己心脏砰砰急跳的声音,他放缓了呼吸,生怕有真什么异样,自己的动静会引起外面的注意。

  过了好久,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敏感了。

  悄悄拉开被子。毛茸茸的头顶从里面露出来,他紧握着珠串,眼睛睁开一条缝。

  什么都没有,他一口气吐出来,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然后,一股凉风钻进被窝,落在了他的小腿上,冰冷柔软,轻轻捏了捏他的腿肚。

第9章

  宁星阮缩成一团背靠着墙挤在墙角处,双手死死抓着被子,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瑟瑟发抖,眼尾鼻尖泛红,可怜巴巴的四下观察。

  仿佛再动他一下,那含在眼眶里的泪珠就会扑簌簌往下掉。

  手里原本冰凉的珠串已经被他他体温焐热,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把珠串捂在心口。

  风在窗外呼啸,洗澡间木门吱呀作响,越发衬得屋子里寂静无声。

  腿上刚刚的冰凉触感突然出现又迅速消失,就像是幻觉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宁星阮犹豫后鼓起勇气,慢慢往窗户边移动,隔着窗户朝外面喊了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平阳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情急之下,他裹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迅速下床跑向房门。

  白嫩的脚踩在砖地上,刺骨的凉意让他不由得小心踮起了脚尖,身上的被子不小心掠过书桌,上面的东西哗啦落了一地。

  玻璃瓶摔碎的声音让宁星阮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是室友送给他的那盒生日礼物,里面有一瓶香水和一小瓶酒。

  香水和酒混在一起,霎时间浓烈的酒香混着香水味儿扑鼻而来,让他无法呼吸。

  忍着呛鼻的味道,他有些可惜地往书桌的方向走了一步,脚下不小心踩到耷拉下来的被子,顿时一个趔趄朝前方扑去。

  地上的玻璃闪着细碎的光,宁星阮头皮一紧,暗道完了。

  头顶的白炽灯闪了闪,一道阴影落在书桌前,宁星阮只感觉到腰上一紧,紧接着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愣愣的伸手摸摸胸前,没有受伤,宁星阮大脑一片混沌。

  发生了什么?

  阴冷萦绕过来,他后知后觉的瑟瑟发抖着拉住散开的被子,重新缩到墙角处,头深深埋在手臂间,不敢动弹。

  凉意碰上了他的脚踝,轻轻抚过,顺着脚踝向上缠绕,拨开了搭在小腿上的被子一角,肆无忌惮。

  宁星阮徒劳地抓着被子一角想要把自己裹上,发出小声的呜咽,他努力想收回暴露在空气中的腿,刚动了一下,那股力量就扯着他的脚踝,似乎想把他从被子里彻底拉出来。

  “救……”泣不成声,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因害怕而脱力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被子,身体瞬间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阴冷的气息越发肆无忌惮地贴近,宁星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晕过去,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聚起最后仅剩的力气,抖着手结出了青玄道长教他的手印。

  身上的阴冷潮水一般褪去,过了许久,宁星阮才抖着手抓了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后怕,惊惧,还有劫后余生的欣喜,情绪的大起大落和身体的虚软无力,让他昏昏沉沉,几乎没了意识。

  然而他不敢睡,手维持着结印的姿势,强撑着要等天亮。

  空气中一声低沉的叹息,宁星阮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房门被敲响。

  “小友开门,是我。”

  青玄道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宁星阮听见熟悉的声音瞬间热泪盈眶,他没有思考青玄为什么会半夜出现,踉跄着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青玄站在门口,道袍边缘微微濡湿,神色匆匆。

  “没事吧?”

  他轻声问道。

  宁星阮哆哆嗦嗦抓住他的胳膊,还没开口就呜咽出声,满脸依赖和后怕。

  被扶着进屋,宁星阮由着青玄把他按回床上,盖好被子,还贴心的掖了掖被角。

  “小友莫怕,贫道算到你有情况就赶紧过来了,好在没有出事。”

  青玄温和的声音让宁星阮慢慢安定下来,心里的恐惧退去,他没来得及道谢,确认自己安全后全然放松下来的精神迅速陷入了深深的疲惫中。

  梦里他仍然不得安稳,狭小的空间里,热气蒸腾,看不见的双手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只觉得很累很累,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次日一早,睁开眼睛宁星阮就感觉到身体十分疲惫,四肢和腰酸软使不上力气,比跑三千米还要累。

  懒腰伸到一半他就不得不止住动作,哀哀扶住了酸疼无比的老腰。

  空气里残余的气儿飘进鼻腔,他僵了一下,低头朝床下看去,地上躺着一堆碎玻璃瓶子,还有一片半干的残渍。

  记忆回笼,宁星阮打了个寒颤,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也不能让他暖和起来,这间房间似乎充斥着阴森森的凉意,让他有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迅速穿好衣服跑出房间,宁星阮站在院子里,全身沐浴在阳光下,才觉得昨天晚上的噩梦逐渐离他远去。

  还有,昨天晚上青玄道长来救他,怎么不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