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金雀花 第21章

作者:senorita621 标签: 近代现代

  他回怼完主教之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跟我结婚对他来说真的是个不错选择,我至少还能为他稳固一位教会中的盟友。”

  “你请了摩尔来为你的女儿施洗,我听说他也要升任教区的主教了。可别看低了你自己的。”班布里奇说。

  马修·摩尔是一位对医学颇有研究的神父,与威廉是忘年交,威廉请他来为梅拉迪丝施洗时,只想着要找一位德行高尚又与世无争的神职人员,没想到他最终也选择了入局。

  班布里奇主教又告诉了威廉一些其他的情报,珀尔倒台之后,他的随从也一并被清洗,英格兰教会中空缺出了不少位置,填补上去的人未必都与朱利安有关,但人选基本合他的心意。威廉听完后苦笑着对班布里奇说:“你知道吗?这段时、时间他表现得像个模范母亲,每天都会过问梅拉迪丝的情况,我母亲当年对我们兄弟都没有这么上心,很难想象他能分、分出精力安排这么多事情。”

  班布里奇对威廉的婚姻态度复杂,闻言只说:“他能表现得像个好母亲你就感恩戴德吧。”

  威廉在回家的路上想了许多,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再跟朱利安强调一下,朱利安不需要事事都让他知道,但是有风险的事情,或者与他相关的事情,至少应该让他知情。他当然不会不自量力到认为自己能帮上朱利安的忙,但是夫妻间对彼此的事知之甚少,怎么看都是婚姻中的隐患。

  然而上天似乎就是要在这对爱侣灵肉合一的道路上设置重重阻碍。威廉刚一到家,洛蒂便小声跟他汇报朱利安身体不适,她们知道怎样服侍,请威廉先去房里。威廉看她拘谨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了朱利安身体不适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的发情期来了。他那一肚子想法,不知道在这特殊的几天过去之后,还找不找得到机会说给朱利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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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肉渣写得不错吧嘿嘿,威廉吃沾着奶水的包菜叶子,我怎么会想到这么有意思的梗。(自恋十秒钟)

第37章

  “汉弗莱,现在几点?”

  威廉一进房间,朱利安便抱着被子坐起来问他。

  “刚过五点,今天回来得晚了一些。”

  “你出门没多久我就开始发烧。我等了你一整天了。”

  威廉怜爱地望着他,不得不叹服于发情期的魔力,即使是朱利安这样骄傲的omega,在发情期中也会赤裸地流露出依恋和渴望的眼神。他坐到床边,替朱利安捋了捋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说:“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这几天你好像确、确实变香了一些。”

  “不怪你,我今天早上起来还以为我只是着凉了呢。”朱利安说着摇摇晃晃地抱住威廉,“然后就发现我特别特别想你。”

  “平时不想我吗?”

  “才不想呢,反正你到点就会回来。”朱利安说。“不到点就绝不会回来!”他又凶巴巴地补充到。

  威廉某种意义上十分享受朱利安此时的坦诚,他还有许多话想听他的omega说,但是房间里浓馥的水仙花香味让过多的话语变得不再合时宜。他托起朱利安的下巴,一边同他亲吻一边问他说:“等我的时候吃了东西吗?”

  “中午的时候吃了点,忘记吃的什么了。”朱利安含混不清地说,“每次都是,像真的病了一样吃不下东西。”

  威廉还想问他几句,刚一开口嘴唇便被咬住了,朱利安的舌尖钻了进来,痴缠地吮吸着威廉的舌头,还有他口腔里的津液。alpha的体液在发情期时对他有着不可抵挡的诱惑,这是他第一次有alpha陪伴的发情期,光是亲吻便让他感到欲罢不能。

  两人亲了许久,威廉拿下朱利安紧抓着他的衣领的手,向后靠了靠说:“甜心,让我脱下衣服好吗?”他握住朱利安的手,带着他伸入他睡袍的下摆,只摸到一片滑腻的水迹,两人的指尖几乎能感受到朱利安大腿动脉逐渐加快的脉搏。威廉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想再接吻了。”

  一件件衣服被扔出纱制的床帘之外,但是亲吻并没有停止。朱利安顺着威廉裸露出的皮肤一寸寸地舐吻下去,直到下巴碰到威廉已然胀大的阴.茎。朱利安眼神迷离地望着它,最后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威廉见他有些犹疑,从腋下把他抱起来说:“以后再说。”

  朱利安自然地圈住威廉的脖子,双腿分开坐到他的身上,他每当在威廉面前一丝不挂时,似乎连身上那与生俱来的骄矜也随着衣物被脱去了,在床笫之间乖巧而配合。阴.茎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湿软的甬道,omega刚刚生育过,这处尚未恢复到原先紧致的模样,却是如他的主人一样绵软而痴缠,包裹着阴.茎不放。

  威廉感受着妻子的变化,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理性几乎被蚕食殆尽。蜜穴细细地吸着他的分身,给他带来一种不可言状的征服后的满足感——他是这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开拓者,它注定只有两个用处,满足他的欲望或者生育他的子嗣。威廉从少年时便把这种想法视为alpha尚未摆脱兽性的表现,但此时在铺天盖地的混着苦橙味的金水仙香气中,他心想让那些教条通通都滚蛋吧,他不介意做一头尚未开化的野兽,而朱利安是他领地里唯一的雌兽。

  朱利安喉咙中发出满足而难耐的喘息,这是近一年来威廉第一次插得这么深,他没有感到不适,反而从心底生出一种怎么也无法彻底得到满足的热望。他攀着威廉的双肩摆动腰肢,像是急切地想反复确认体内性器的存在,穴内早已汁水淋漓,他稍微动一下便止不住似的往外流,他努力地想夹住,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换来身下alpha发狠的顶弄。

  威廉在做爱时几乎不说话,朱利安早已习惯了这样,总是默默地在清晰的水声中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但他今天不知为何很想听到威廉的声音。他的嘴唇摩擦着威廉的脸侧,说出来的语句支离破碎:“汉弗莱,汉弗莱,跟我说句话,我感受不到……嗯……你在。”

  然而这句话得到的唯一的回应的是alpha更深重的抽插。朱利安被颠得腰肢乱坠,十指紧扣着威廉的后背,再开口时已带上了哭腔:“求求你了,汉弗莱……跟我说句话吧。”

  威廉没有出声,见他哭得可怜,最后嗓音嘶哑地说道:“你、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叫我的名、名字吗?”他说完按住朱利安的腰胯,狠狠地磨了几下他的穴心,之后又是一阵无言的冲刺,朱利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半窒息中迎来了高潮。

  他好像在浑浑噩噩中唤了一声“威廉”,又好像没有,他记不清了。他战栗着趴在威廉的怀中,穴内一股温流浇在了alpha胀大成结的阴.茎之上。他们的肉体毫无疑问地紧密相连的,或许在某一个时刻他们的心,他们的灵魂也是如此。

  第一波情潮结束之后,威廉给朱利安喂了一些甜酒,朱利安喝完后便沉沉地睡过去了。发情期中的omega在睡梦中欲望也不会平息,他的四肢紧紧地缠着威廉,无意识地往他身上拱,仿佛是一朵离了alpha就会枯萎的花朵。威廉轻轻按揉着他的腺体,等他平静下来之后,披上衣服去外间吃了点东西。

  来为他送饭的是一位老仆,他转告洛蒂的问话,问威廉房间里是否需要香橼,朱利安在未婚时,每次发情期都需要香橼来安神。那老仆说完眼神无奈地耸了耸肩,意思是“我把话带到了”,威廉会意地笑了笑,同他开玩笑说:“房间里有我这个大号香橼就够了——不过不、不要跟洛蒂小姐这么说。跟她说不需要香橼,但是需要准备一些她的主人爱吃的食、食物,还有毛巾和热水。”

  威廉回到房间时,朱利安竟然醒了,他裹着毯子坐在床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威廉。

  “我以为那杯酒能让你睡得久一些。”威廉说。

  朱利安钻入他的怀中,像猫一样用鼻尖蹭着他的颈侧,说:“你一走我就知道了,但是我头好昏,怎么都醒不过来。你去哪儿了?”

  “就在外间。回来之后没顾得上吃饭。”

  朱利安听到威廉仅仅是为了吃口饭就抛下他而去,毫不客气地在威廉的脖子上咬了几口,威廉按住他的嘴唇将他推开,他又拍开威廉的手指,凑回来不住地吻着alpha的脸颊和肩头,催促他继续。

  威廉将他放倒在床上,趴下去抱住他的双腿,密密地吻着他的腿心。omega的欲望再次被挑起,朱利安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双手无措地推拒着alpha的肩膀,威廉尚未吻至要处,但他的身下已是水泱泱地一片。

  “这是什么?”威廉吻至朱利安左腿内侧一条细长的疤痕,头埋在他的腿间问道。

  朱利安没有回答,反而捂住嘴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然而威廉对这条伤疤的来历心下了然,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它,只是不曾跟朱利安提起。

  “这里有一条很重要的血管。”舌尖沿着朱利安的大腿向下滑去,激得他一阵激灵,他听见威廉用一种责备而担忧的语气,在这个淫乱的场合下严肃地问他:“你划在这里,失血过多了怎、怎么办。”

  朱利安不答,威廉便好整以暇地用唇舌挑逗,艳红的小.穴被撩得一翕一张,朱利安听不见威廉的声音,又始终悬在半空不得释放,终于崩溃地说道:“如果我割在手指,他们一下就会发现。”

  这道疤是他去阿奎丹联姻时留下的,他为了证明他和老阿奎丹公爵有过夫妻之实,划破了自己的大腿,伪造出处子血的痕迹。尽管阿奎丹的一些大臣们有所怀疑,但谁也不敢掀开新夫人的裙子检查他的身体,而他露在外面的肌肤除了欢爱留下的红痕之外无瑕如新。

  朱利安正是靠着他在阿奎丹的表现获得了的国王赏识和信赖,在旁人眼中这是他的成名之战,没人知道那段经历——尤其是那一夜——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他的噩梦。十六岁的omega穿着送嫁的嬷嬷准备的薄如蝉翼的睡衣,看着年纪足够做他的祖父的alpha向他走来。阿奎丹公爵喝得酩酊大醉,扑了好几次都没捉住他,但朱利安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以免守在外面的人闯进来。他终究还是被alpha压在了身下,混乱中身上许多地方被掐出了红痕,半硬不软的鸡.巴在他身上乱蹭。药效发作之后朱利安推开公爵的身体,坐在床边干呕不止,他清晰地感受到他体内属于天真柔美的omega那部分死去了,而他对内心对此毫无波动。

  朱利安被那一夜的记忆魇住了,双腿挣得威廉几乎按不住,枕头间传来他支离破碎的哭音:“他已经五十岁了,得着风寒,还被我下了药,可是我还是挣不过他……”

  “朱利安,看着我。”恍惚中朱利安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唤他。他的双手与声音的主人十指交叠,身下炙人的肉刃正一寸寸地深入他的体内,泪眼朦胧之间他看清了占有着他的alpha的相貌,这是他第一眼见便觉得英俊无比的男人。

  他看着这个男人挺腰操干着他,耳边只有自己的呻吟和他深重的喉音,他一瞬间不再需要什么话语,只是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最终在男人一句简短的话中濒临高潮。

  “你是我的。”威廉一字一句地说道,将精液尽数射入朱利安的生殖腔中。

  你是我的,从此不必再以身涉险,为自己搏得一个立身之所,我身边即是你的归宿。这是他想对朱利安说的,然而他在做爱时,从不说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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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回复都有看到,很感动还有人在等着这篇文,因为没更新所以不好意思回复,还请见谅。

  一天不写自己知道,十天不写读者知道,我也不确定情绪是否到位了,能否和上文衔接上,唉,先睡觉去咯。

第38章

  朱利安结束发情期,从新开始处理事务后,听到的第一个重要的消息竟然是朱诺怀孕了。或许是因为新婚的缘故,今年雷吉纳德离开前线比往些年要早得多,北境一结霜就返回了王都,他复命之后并未立即启程去自己的领地,而是陪着妻子住在王都的别墅中。

  按理来说朱诺有了身孕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朱利安还是因为这个消息大吃了一惊,他看朱诺的来信时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以至于陪在一旁的威廉都忍不住凑过去看看朱诺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我以为出了什么怪事。朱诺有了身孕,你为什么是这样一幅表情?"威廉扫了一眼后问。

  朱利安心情不佳,推开威廉靠得极近的脸,说:"他还没到怀孕的年龄呢。"

  这下轮到威廉的表情精彩了:"亲爱的,你与他同岁,你的女、女儿已经四个月大了。"

  "你不知道吗?"威廉的玩笑话并没能让朱利安的心情好转,"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小时候每次换季都要生一场病,长大后虽然养壮实了一些,但他来发情期才两年,我不觉得他的身体做好了怀孕的准备。"

  "我看信上朱诺的语气,他似乎挺激动的。"

  "他什么都不懂。雷吉纳德更是个傻子。"朱利安说到这压低了声音,"他们完成标记之后,朱诺发烧了两个星期。我都有些后悔这么早让他嫁出去。"

  朱利安说完这句话自知失言,赌气地背过身去。他自己闪电般地结婚生子,弟弟按部就班地做同样的事时,他心里却满是不舍与烦闷,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可抗拒地离他远去了,这些纠结的心思合情,却丝毫不合理。

  "你如果实在担心,我们过几天去看看他。不论发生什么,你们总归是亲、亲兄弟。"威廉安慰道。

  朱利安和威廉第二天便去了朱诺和雷吉纳德在王都的家中。朱诺看起来与往常无异,笑嘻嘻地拉着哥哥去了客厅之中,雷吉纳德在朱利安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拘谨,等双胞胎兄弟走远了才腼腆着笑着向威廉打招呼说:"欢迎您,汉弗莱先生。"

  威廉被这个大男孩的态度弄得有些好笑,回复他说:"我很荣幸,斯泰林森大人。"

  雷吉纳德连连摆手,换了称呼又向威廉打了一次招呼,然后率直地说:"我真高兴你们能来。关于……那件事,我和朱诺都很惊喜,但我们心里没底,说实话,我甚至有些紧张。"

  "顺其自然就好,现在还只是刚开始。"

  "是的,是的。"雷吉纳德附和道,他似乎是觉得这些担心有点缺乏男子气概,又岔开话题说:"我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来得及去看梅拉迪丝,朱诺总是跟我提起她,说她有多漂亮多聪明。"

  “她会很高兴能见到你的。她最近似乎对我和她母亲有些腻味了,不那么乐、乐意对我们笑了。”

  雷吉纳德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玩笑话,某种意义上他的语言表达还不如威廉,威廉看着他无措的样子,只得自己解围说:“有、有空来看看她吧,婴儿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她分得清人,见到新朋友也会兴奋。”

  威廉和雷吉纳德走入客厅时,双胞胎已经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小会儿话了,朱诺挥挥手招呼他们坐下,说:“先用些茶点吧,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说话了。”

  朱利安说:“和一个结巴还有一个锯嘴葫芦能聊出什么花来。”

  “朱里——”朱诺嚷道,“你都做了母亲了,说话也该温柔一点了。”

  “这句话根本没有道理,如果梅丽会说话,说不定每句话都在惹我生气,孩子完全有可能使母亲更暴躁而不是更温柔。”

  “你怎么突然生气了?”威廉问。

  “我跟他说我可能回封地待产,他就不高兴了。”朱诺解释道。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王都,封地上的仆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已经有议论说他不打理产业、没有主人的样子,朱诺担心他再在这边呆上一年半载,那群仆人就彻底管不住了。

  “斯泰林森。”朱利安把矛头转向雷吉纳德,“我早就知道你家里没有规矩,但你的下人对我弟弟的无礼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雷吉纳德本就正因为这件事苦恼,被朱利安这样一点更加羞愧不安了,他望着朱利安,结结巴巴地说:“我很抱歉,我之前只、只顾着打仗,疏于管理封地,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

  朱利安说:“你不能打发走那些人吗?”

  雷吉纳德想不出让朱利安满意的回答,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说:“他们是我母亲为我挑选的,这样会驳了我母亲的面子。”

  “我亲爱的小雷吉,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在家里会是这样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你的几个废物哥哥只能在比武场上耍威风,全靠你在前线维持着家族的荣誉,按理说没人敢忤逆你的妻子……”

  “朱利安,适可而止。”威廉打断道。

  雷吉纳德几乎急哭了眼,说:“我知道我没能保护好朱诺,让他受到了侮辱,我也知道让他留在你身边对他的健康最好。有些事我能办到,我能训练士兵,我能指挥军队……但有些事——比如管理庄园、比如政治——我就是做不好。我可以为朱诺顶撞我的兄嫂、甚至我的父母,但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朱诺身边,我在时能为他出头,我走了又该怎么办呢?我……”

  “你把朱诺当成什么人了,他不需要你为他出头,他没有赶走那些人只是因为他在考虑你的感受。”朱利安等他说完之后冷冷地说。

  雷吉纳德无助地看向朱诺,说:“是这样吗……”

  朱诺叹了口气:“朱里,你别欺负雷吉了。我们刚刚不是商量好了吗?我从戈黛别墅带一些仆人走,梅丽的保姆也跟我走,身边总会有些称手的人。等孩子出生了,我就该好好整治一下庄园了。”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看向雷吉纳德,意思是到那时便不会再顾及他母亲的意思,雷吉纳德连忙表态说:“我的主人,全按您的心意做,不必考虑我的感受。”

  这番对话结束之后,朱诺或许是觉得暂时不要让朱利安和雷吉纳德在同一间屋子里比较好,带着哥哥又去了别处,留威廉在客厅里陪着雷吉纳德。威廉看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年轻将军被他妻子三言两句激得眼眶发红,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比较好,所幸他是个口吃,有时保持沉默也不会被苛责。

  雷吉纳德调整了一下心情,苦笑着对威廉说:“我从小就很怕朱利安,你知道吗。虽然他只比我大了两岁,但小时候在他面前总觉得像是小孩面对大人。后来我成家了,这种感觉渐渐变淡了,但见他比向陛下复命时还紧张。”

  “不至于吧。”威廉笑着说。

  “是真的!不止是我,我有一个副将也特别怕他。”雷吉纳德说,“他刚替陛下管锦衣库的那一年,我那位副将去找他领钱。我们一向和官署的老爷们看不对眼,他们什么都不懂,还总是刁难我们,那位副将听说新来的司库是国王的侄子,还是个omega,去之前放话说这次他绝不能让一个omega踩在他头上,结果他一分钱没领到就灰溜溜地回来了。朱利安把我们核算不清的地方一条条地圈了出来,还指出我们在后勤上的问题,天知道他一个omega怎么会懂这些打仗上的事!”

  雷吉纳德讲完这个故事,再看向威廉时眼里竟然满是崇敬:“他过于聪明了你知道吗,朱诺也很聪明,但朱诺很善良,他的聪明不会时时像刺一样。在您出现之前,我简直想象不出朱利安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alpha肯定不想被自己的omega衬托得像个傻子,他大概也嫌弃不如他聪明的alpha。”

  威廉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从未从这个角度分、分析过我们的婚姻的合理性。”

  “你们真的很般配。”雷吉纳德由衷地说,“幸亏是您娶了他,不然他因为朱诺的事训我时都没人能为我说句话。”

  威廉拍了拍雷吉纳德的肩膀,这个壮实的年轻人虽然久经沙场,并且马上要当父亲了,但是在很多地方,他确实还只是个大男孩。

  威廉和朱利安在朱诺家中用过晚餐之后,四人又一起聊了很久,到深夜才乘着马车返回自己的住处。在路上朱利安靠着威廉肩头,问他说:“omega怀孕期间,如果没有alpha陪在身边,是不是会非常危险。因为缺少信香、体液失调——我也说不清——之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