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金雀花 第19章

作者:senorita621 标签: 近代现代

  “花草的种类有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带治花柳病的回来?”

  威廉一脸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说:“不止是治花柳病的,还有壮阳的——因为这些销路好。”

  “你!你不会在宫中兜售这些东西吧!”

  “我是宫室长大人的丈夫,怎、怎么会做这么有失体面的事情。”威廉说,“这些草药我只在给国王的药丸中掺、掺上一些,其他的大人来找我讨要,我位卑人微,也没法拒绝。”

  朱利安忸怩半天,最后还是问了出来:“这些草药你自己不用吧?”

  威廉听完轻轻捏了捏朱利安的腺体,说:“你真是一点也不怕你的alpha生气啊。”

  那天朱利安被捏得很舒服,软绵绵地依在威廉身上,无比乖巧地说他绝对不敢惹自己的丈夫生气,但是仅仅过了几天,这份乖巧就如泡沫般被打破了。

  威廉撞见朱利安的时候,他正站在剑桥镇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口,脖子上带着结实的麻布做的护颈,徘徊不定是否要进去。威廉今天早上出门之前,随口问朱利安一天的安排,得到的回复是打算呆在家里为尚未出生的孩子做些衣服。他早听说过朱利安的针线活十分糟糕,听到这个回答后有些吃惊,笑着调侃了他几句,被朱利安佯装生气地轰走了,没想到现在却在离家一百公里之外的地方见到了他。

  威廉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察着朱利安的动向,等朱利安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压了压帽檐向巷中走去,他才从暗处出来,强硬地拉住朱利安的手臂。

  朱利安心事重重,误以为身后的人是宿醉的登徒浪子,如惊弓之鸟般从怀中掏出一把折刀就向威廉刺去,好在威廉眼疾手快,捉住他拿刀的手,用劲一按,让他吃痛把刀甩了出去。

  “你这个结巴!在搞什么名堂!”朱利安委实被吓得不轻,看清是威廉之后心中紧绷的弦顿时松了,失控地朝他大喊。他两只手都被威廉紧紧握住,冷静下来后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他用布条紧紧缠住的孕肚几乎要贴到威廉身上,朱利安气焰弱了半截,说:“还不快放开我,你捏得我好疼。”

  威廉放开了他,但还是堵在巷口不让他进去:“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给梅拉迪丝的衣服做、做完了吗?”

  朱利安丝毫不在乎谎言被拆穿,他的关注点在别处,甚至还因为这一点生气了起来:“哦,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的?来这里推销你的壮阳药?你的花柳病神药?”

  这条巷子是剑桥镇上有名的花街柳巷,有闲钱的学生常来此处逍遥一番,此时尚是白天,两人站在巷口已能听到巷中传来的一阵阵放荡的笑声。

  威廉转过身不去看朱利安,沉默地解剖着自己的情绪。这是他认识朱利安以来最为愤怒的一次,甚至他这辈子都没感受过这么大的愤怒。他应该为朱利安瞒着他来妓院而生气吗?不,他不应该,朱利安在跟他结婚之前就时常替国王或者其他贵族老爷办事,出入一些omega绝不该出入的场合,他的这些谋划和算计他无权干涉。他应该为他的omega将刀尖对向他而生气吗?不,他不应该,在他的观念中一个理智的人不应该被alpha和omega之间的原始冲动左右,况且朱利安也不是第一次拿刀对向他了。至于朱利安口不择言对他的挖苦,他早该习惯了才对。

  朱利安自知理亏,又被威廉长久的沉默弄得有些忐忑,伸手去拉他的衣袖,说:“我刚刚好害怕,在这种地方突然被人拉住,我以为、我以为是……”

  威廉苦笑着问他:“你明知道这种地方对omega来说不、不安全,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来呢?你以为你脖子上的布条能起到作用吗?”

  朱利安见威廉还在担心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挽上威廉的胳膊说:“带一队人来容易打草惊蛇。既然碰到你了,那就请你陪我进去吧。”

  “哪有丈夫陪着妻子进妓院的。”

  朱利安松开威廉的手,往前走了半步,回眸说:“有道理,那你就假装是我的侍从吧!”

  威廉看着妻子娇俏的面容,内心五味陈杂,摇摇头笑着说:“悉听尊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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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更晚了,事情太多了,我又偷懒了。这个更新很粗长,应该能弥补上之前几天的空缺吧。(哭

  2.23日作话更新:他们其实已经有一些朱诺发现不了的默契了,只是他们自己还没意识到。

第33章

  两人走至小巷深处,进了房屋侧面一个隐蔽的小门。现在还没到开业的时候,大厅里只有一个姑娘懒洋洋地倚在靠椅上,朱利安朝她做个了噤声的首饰,在她的裙子上放了几枚银币,低声问她说:“你们这,是不是有位姑娘刚刚生了孩子。”

  那女人犹疑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位不速之客,随即轻佻地笑着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的姑娘早都不能生孩子了。”

  朱利安见她目光躲闪,又往她身上扔了两个银币:“我听说那姑娘叫罗茜,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那女人收了银币,朝后面一指:“在后院的二楼,自己去看吧,那小东西天天哭,一下就能找到。”

  两人穿过昏暗的走廊向后屋走去,这个时间并没有什么嫖客,刚刚起床的姑娘们目光赤裸地打量着这他们,令朱利安感到颇不自在,威廉倒是神色如常,没再顾上扮演“主人和侍从”,一路将朱利安护在身侧。他们来到后屋,果然听到婴儿细细的哭声,他们循着哭声找过去,一开门便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子正抱着一个虚弱的婴儿。

  那位母亲见他们衣着华贵,不由得惶恐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孩子。朱利安声音温柔地对她说:“不要怕,罗茜,我不会伤害你和孩子的。我认识这孩子的父亲,现在来接你们去更合适的住处。”

  罗茜拼命地摇头:“如果你们真的认识这孩子的父亲,我就更加不能跟你们走。”

  朱利安笑着说:“老珀尔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害怕?”他随即不顾罗茜的戒备,直接走上去逗了逗那孩子。随着朱利安的靠近,罗茜能闻道一股淡淡的令人安心的花香,那是朱利安身上的香味,因为怀孕的缘故变得更加柔和,罗茜死死地盯着这个美丽的omega,他身上omega常有的温柔和慈爱终于让她放松了警惕,她声音颤抖地说:“我犯下了罪过,但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朱利安安慰她说:“这孩子是个天使,他会平安长大的。”他又一脸期待地把手搭上小腹,轻声说道:“我马上也要做母亲了,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健康地来到这个世上。”

  威廉心中不禁咋舌,他能察觉到朱利安对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充满期待,只是他从来不在威廉面前表现出来,没想到今天坦然说出竟是为了哄骗一个妓女。

  罗茜听完竟哽咽了:“怀一个孩子不容易,大人,哪怕您出身高贵,有丈夫陪在身边,也不会是件容易事。”她哭着向朱利安诉说她怀孕期间遭受的苦难,她不能接客,遭尽了鸨母的冷眼,没有人照顾她,她怀疑那位好色的主教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名誉让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彻底消失,成天担惊受怕。

  朱利安耐心地听完,最后对罗茜说:“我并不是珀尔那边的人,你今天如果跟我走,我会确保你和你的孩子的生活,但相应的我也需要你为我做些事。”

  “您保证我和汤姆能有地方住,每天都有吃的。”罗茜确认道。

  “我保证。如果他长大了想去上学,我也可以资助他的学费。”

  “我相信您。”这姑娘说完毫不犹豫地收拾好包袱,跟在朱利安身后向外走去。

  他们刚走到前厅,便看到鸨母气势汹汹地在拦在门口,而刚刚指路的姑娘揣揣不安地站在一旁。

  那老鸨说:“先生,您这是要带罗茜去哪儿?您随意带走我这儿的姑娘,我可要叫治安官来了。实话告诉您,有位大人物托我照顾罗茜和她的儿子,那位大人物你我可惹不起。”

  朱利安嗤笑一声:“珍妮·斯威逊太太,全剑桥镇最仁慈的妓院老板娘,每个周日都带着手下的姑娘去教堂做礼拜,顺便再跟教士们做做生意。圣母升天节所有的店铺都要关门,只有你还偷偷开张,慰劳辛苦了一天的教士们。”

  他看着鸨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丢了一袋钱到她的脚边说:“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闭嘴,但我选择给你钱,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说完便带着罗茜和威廉扬长而去。

  朱利安命送他来的车夫把罗茜和孩子送回戈黛别墅,自己和威廉坐一辆马车回家。半小时前威廉面无表情地下车找朱利安时,守在车边的托马斯十分紧张,生怕两个主人爆发出什么大矛盾,见两人形状亲密地走回来,这才稍微放轻松了一些,一刻不敢耽搁地朝家中驶去。

  朱利安一坐进马车便哼哼唧唧地说难受,让威廉帮他解下斗篷,又把他的外袍脱掉一半。他的腰腹上紧紧缠着几圈布条,让他的孕肚显得没那么大,但他现在根本不是能掩盖住身孕的月份,本就发育良好的乳房这几个月来更加圆润了,只穿衬裙时几乎能看到扩大的乳晕。威廉早先被压制住的怒意在看到朱利安的身体后又涌上了心头,这个omega显然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有多么诱人,却依然背着他独自去了满是饥渴的男人地方。

  朱利安感受到了alpha低气压,但威廉替他揉着肚子的手依旧温柔,他不是很怕,反而捏着威廉的胳膊跟他算账说;“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早、早上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来这里看帕特里克。”

  威廉今天早上确实跟他汇报过行程,他也说了他的安排,可惜是骗人的。

  朱利安有些心虚,东扯西拉说:“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你刚刚不出现我都不敢进去。你弟弟怎么样?”

  “他除了不好学,一切都挺好的。”

  “你倒是好学,却对花街柳巷也很熟悉。”

  “我在这里上了五年学,学生爱去的地方总还是知道的。”

  朱利安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刚想追问时,听见威廉用一种疲惫而飘渺的语气说:“你既然那么会演戏,为、为什么不能时时刻刻演一个温柔甜美的omega呢?”他的omega狡黠多变的时候太多,温柔甜美的时候太少。狡黠多变也是迷人的,只是时常会让他感到有些无力与无奈。

  威廉指的是他刚刚在罗茜面前装出来的样子,朱利安却像是没想到自己在威廉心中能和“温柔甜美”产生联系一样,恨恨地说:“我就知道你喜欢那种……朱诺那种。做梦去吧,无论你有多么喜欢,我都不可能变成那种样子。”

  威廉一时失笑,说:“这和朱诺有什么关系?”

  这几天积压在朱利安心中的后悔一股脑地被释放出来:“那天聊到希尔达的时候,朱诺那么温柔,我却像个斤斤计较的毒妇。你肯定更喜欢那样的吧,但我就是忍不住……”

  威廉看着他像炸毛的刺猬一样,眼睛瞪得圆圆的,那些复杂的情感就这么突然被击碎。他笑着捏了捏朱利安的脸蛋说:“没什么,你是一种不一样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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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真正的更新,上一更没写好,今天修了一下,添加了1k字左右的内容,拆分成了两章。大伙儿有空可以再看看,没空可以直接拉到最下,我把新信息总结在里面了。

第34章

  两个个星期后,威廉从教士朋友那里听到了坎特利大主教托马斯·珀尔被送上教会法庭的消息。虽然这位主教因为滥用教会权力而被许多人不喜,但谁都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突然倒台。他最大的罪名是奸淫了一名可怜的清白姑娘并使她怀孕,当那位名叫罗茜的姑娘抱着孩子上前作证时,前坎特利大主教大声诬蔑她是个妓女,声称自己从未见过她,孩子是她的恩客的,罗茜流着眼泪从孩子的襁褓中掏出一枚十字架,那是红衣主教佩戴过数年,而在几个月前丢失不见的。主教一切的抵赖都变得苍白无力,教会法庭依律判了这位罪过滔天的主教最严厉的惩罚——将他开除神职。一并被处罚的还有不少主教的亲信,罪名同样是与人通奸。

  然而这还远远不是结束,在坎特利大主教失去了神职身份之后,又有人列出了他一系列叛国的罪行,比如接受外国使臣的贿赂,在国王面前为他国的利益游说,于是他又被送到世俗法庭接受审判。条条罪名证据确凿,而他已不再拥有神职人员的豁免权,不久后就被送上了断头台。

  那位教士朋友压低了声音用意大利语对威廉说:“哪位主教没有一两个私生子,怎么偏偏就他倒了霉?依我看还是他贪得无厌惹得国王不满,支持王子的老爷们趁机将他做掉了。”

  珀尔虽然没有明确地支持过私生子,但他在很多个场合都宣讲过他“天授君权的君指的是alpha”的理论,加上他同斯泰林森家来往甚密,他是私生子那一派的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威廉说:“在我的记忆里,国王很倚重红衣主教。”

  “那是曾经。”朋友说道,“或许国王之后会后悔,但我看他现在开心还来不及呢。坎特利教区上万英亩土地都被认定是老珀尔非法侵占,将会由国王收回。我听说国王把最富饶的苏黎地区赏给了替他办事的侄子,可见他有多高兴。”

  替国王办事的侄子,那不就是他的妻子吗?威廉默默地想,看来他名下又有一大片土地要入账了。

  威廉对这件事的了解全部来自于朋友的道听途说,在家中反而听得很少。他回到家中时,朱利安正亲自看着洛蒂和另一名女仆做针线活。威廉把外衣交给妮可拉,走过去问他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他今天动了好多次,但我并没有觉得很疼。我刚刚走了一会儿,从卧室走到这边来做针线活。”

  “晚点我再陪你走走。”

  例行的对话结束之后,一般威廉会去书房工作一会儿,晚饭之后再跟朱利安一起散步或者聊天。但今天他向书房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说:“上、上次我们在剑桥镇上见到的男婴,是珀尔主教的儿子?”

  “是的。”朱利安说。

  威廉问:“你想谈论这件事吗?”

  “可以。”

  威廉偏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想一走了之,又像有千言万语压在胸口。朱利安看着威廉的反应,瞬间也委屈了起来:“我没有什么不能跟你说的。我只是想做一个宜室宜家的妻子。”

  “看来我比你本人要更、更了解你一些,我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知道你不可能宜、宜室宜家。”威廉说,“尽、尽管如此我还是跟你结婚了,可见我也没多喜欢那种‘好妻子’。”

  “但你也不喜欢阴谋家。你上次亲口说你希望我甜美一点。”

  “你骗人还理直气壮的样子也很甜美。”威廉认真地说,“算我恳求您,别让你的丈夫对你在做什么一无所知,也别总是难、难为一个结巴一句一句地问。”

  朱利安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拽了拽他的袖子让他坐到身边,说:“有时候,你出门之后,我也会出门。大多数时候是去戈黛别墅见客。”

  饶是威廉再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也吃了一惊:“怀孕之后也是吗。”他望着洛蒂说:“你的女仆几乎每天都跟我说你在家中等了我一天。”

  “我可没教她这么说。”

  洛蒂大声鸣冤:“天地良心,我怎么敢欺骗或者忤逆我的任意一位主人呢?”

  朱利安瞪了她一眼,又向威廉讨赏说:“我不想让外人到这里来,这里是我们的家。我跟你说过婚后会减少进宫的次数,这点我可没骗你。”

  虽然减少了进宫的次数,但是和宫中的往来并没有减少,只是换了个地点办公罢了。威廉并不在意这些文字游戏,他问朱利安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件事吗?”

  “这件事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谋划了,但那时国王还喜欢老珀尔,我们手里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威廉说:“你如果有什么计划,不必全部告诉我。但是绝、绝对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又不让你的alpha知道。”

  朱利安点点头,抓过威廉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一边享受着威廉的按摩一边邀功说:“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国王在苏黎赏了一片地给我,面积并不是很大,但是珀尔给自己建的庄园在上面。那老头子对建筑和园艺颇有研究,他的庄园比国王的行宫还要气派,以后我们可以去那里过冬。”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想问问这次国王收了多少教会土地到自己的私、私库中?传闻说是万亩这个级别。”

  朱利安粲然一笑:“你刚刚说过,我有什么计划,不必全部告诉你。”

  在结束坎特利大主教的事情之后,朱利安真正地安分了下来。他现在身子愈发沉了,每天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并且变得十分不爱动,威廉不在家时,仆人劝不动他,他能在床上躺上一整天。威廉干脆减少了去医院的次数,改在家里做一些写作和整理的工作,以便能时时看顾他。

  三楼的一个房间被布置成了育婴室,墙壁换上了新的挂毯,没有用传统的圣母圣婴图样,而是用了颜色温柔的植物花纹。戈黛别墅的女管家来过一次,据说她是跟随朱利安的母亲从法国嫁过来的老人,由她去附近乡下挑了两名干活利索又老实的奶妈。常为王室接生的产婆在附近的一个驿馆里待命,等朱利安发动便会立刻赶来。

  按照朱利安的性格,凡事如果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便不会感到慌张。但是当他的肚子开始有规律的疼痛之后,他看着家中的下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心中依旧不安了起来。威廉从背后托着他的肚子,陪着他慢慢地在客厅里走,朱利安靠在威廉身上,声音颤抖地说:“我母亲是因为生产去世的,他们跟我说那是个死婴,要比正常的婴儿小,但她还是去世了。”

  “我不、不知道你母亲的情况,但一般omega生产都会比较顺利,你不要太害怕。”

  “我知道。我现在会疼,但是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王后总说她疼得想死,我感觉还好,产婆刚刚跟我说有些人就是会比其他人要顺利……”

  “我们一定会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