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 第17章

作者:带锁的箱 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鹤禅渡很害怕他这样下去会滚下灶台,摔成红豆饼,有好几次都差点伸手要接住他。

  但想了想又觉得大福包摔下来也没什么不好,自己一定能接住它,而它也会掉在自己掌心,然后顺势弹几下,duangduang的,又软又Q。

  皮会烫吗?

  会吧,但他不在乎。

  ......

  下操拖着两条顺拐的腿回到教室,咕嘟咕嘟灌下半杯水,关醒才终于缓过来。

  “看来以后我不能再给你巧克力了。”说话的是梁舒,她抱着一堆批好的作业走进教室,重重放在讲台上,又是一脸发愁的望着关醒。

  关醒瞪大了眼睛:“老师,为什么?”

  梁舒说的理所应当:“你那一根巧克力的热量够你跑二十圈,你跑的下来吗?”

  关醒张嘴就想反驳,谁知梁舒一脸笑眯眯的继续:“好了,给我帮个忙,我水杯落在操场看台上了,你受受累,全当加练,帮我取一下呗!”

  关醒笑得一脸不开心,答应的很不情愿,又去了趟操场。

  不久前还人挤人、肩撞肩的操场,此时已经冷寂了下来,只有零星几个人一身专业运动装扮,穿着钉子鞋,在赛道上预热身体,是校队的,他们最近有比赛,所以训练很紧张。

  关醒走到看台前找到水杯,拿上准备走,就听见一声哨响,瞬间就有几道人影奔了出去。

  他们跑的太快,都快到关醒面前了,他才看清,跑在第一名的是楼逍。

  他真的像是一只人形豹子,一路冲过来,几乎是跑出了残影。

  腿长、爆发力强让他在这场短跑小练中占尽了优势,腿部肌肉在运动中块块分明,每一个部位都发挥了它的用处,线条舒张或绷起,有序的做着有氧运动。

  从关醒身边跑过时,他看见了对方的侧脸,高鼻下是目视前方的眼睛,一眨不眨,锁死终点。

  不用想,他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的。

  要不是手里还拿着梁舒的玻璃杯怕给碎了,关醒真想给他鼓掌。

  看完了热闹,关醒抱着水杯往回走,还没等走出操场,就被人给拦住了。

  对方头上带着吸汗的灰色发带,露出饱满的额头,他甩了甩自来卷的头发,像只刚刚洗完澡的狮子,甩掉了发尾的水珠,抬头露出了眼睛,那双眼睛刚刚还死死盯着终点不放松,现在却看向了关醒。

  同样是目不转睛,关醒后背发凉,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总感觉他是准备觅食了,正迈着优雅的步子,淡定自若的逼近猎物。

  等楼逍停到距离自己五步远,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时,关醒终于确定对方的确是来找自己的。

  气氛是诡异的静滞,楼逍仔细看着关醒,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眼神像是再看一个天外来物,等关醒忍不住想要开口时,他终于说话了。

  “我看见你们接吻了。”语气平淡。

  .......谁?谁接吻了?和谁接吻了?关醒一脸诧异。

  “你和他一样吧?”语气肯定。

  .........他是谁?我和谁一样?关醒一脸迷茫。

  “你们真恶心!”这一回,语气厌恶。

  .........我恶心?我哪里恶心?我天天洗澡、换内裤啊?!

  或许是关心一脸的呆滞、迷茫太过明显,对方终于不耐,眼神鄙视,认定关醒干了什么脏事却不认脏,一脸的嫌恶。

  “你不知道吗?”楼逍屏息说话,很怕关醒身上有什么病毒传染给他,声音像是从肺里挤出来:“鹤禅渡是同性恋,你和他不是一样吗?”

  ......

  什?什?什么?

  他刚刚...刚刚说了什么?

  像是一颗突如其来的陨石狠狠砸向操场,它带来的飓风和冲击波,瞬间将方圆几百里的建筑摧毁的片甲不留,巨大冲击声将关醒的耳膜、脑仁冲破,鲜血直流,摩擦出的热量,带来了堪比火山爆发的威力,周围的活物全都烧化了。

  关醒连声带都被炸毁了,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在自己被燃烧成灰烬前,在心里气若游丝的留下最后一句遗言。

  “他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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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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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的时候,关醒的听力很不好,一边耳朵一直嗡嗡嗡,另一边则是班里乱糟糟的声音。

  心里像是长满了野草,风刮过,又乱又荒芜。

  张云情同他说话,他转过头愣愣的看着,好半天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临近下课的时候,手机微信传来一条信息,关醒看着亮起的屏幕上自己呆滞的脸,好半天才缓缓点开。

  “你看看这套的10、16题。”是熟悉的头像,紧接着又传来一个文件,关醒伸手想去点,却怎么也点不开,他的手指不停的抖。

  他放弃的收回手,又极其大力的用指甲狠狠碾了碾手指,等痛觉神经终于复苏向大脑传递讯号之后,关醒让自己和自己的手指镇定下来。

  他轻轻在键盘上点了点,发送了过去。

  ......

  “你是同性恋吗?”

  ......

  他不管死活的拉开了拉环,向聊天界面扔出了一颗炸弹,“轰”得一声,威力巨大,在袭面的热浪和飞石中,他努力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想要看穿那头的动静,哪怕只有一个对方正在输入中也好。

  但就像是征战刚刚结束中的战场,静谧而诡异,哪里都是火药和灰尘味,在尘霾没有消散之前,谁也不知道死伤如何。

  关醒等不及了,他转头往身后看,在大课间错落凌乱的人影中,一眼就看见了鹤禅渡。

  对方正看着他,没有躲闪。

  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关醒仔细而紧张的看着,瞳仁透亮,因为不避讳光,所以没有一点阴暗,他大大方方的回望着关醒,没有一丝因不同而被人发现的慌张,更没有羞耻,坦然到极致的干净。

  关醒瞬间就知道答案了。

  在后面的课程中,关醒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有关鹤禅渡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不停的回放,一会儿是他站在讲台上在众人的艳羡敬佩中拿走试卷的淡然样,一会儿是他低着头做题干净的发旋,一会儿是他握着画笔沙沙作响的纤长手指,蓝的、黑的、白的,色彩清淡。

  但总归都会落到最让人难忘的一帧中,那就是他站在美术室的窗户上,赤足踮起脚尖的样子,他红裙长发,像一只即将翩跹的艳色蝴蝶,看自己的那一眼,像是戏谑又像是认真,自由、艳决的不带一点儿留恋。

  关醒难受的不行,直到张云情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他才知道的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他抽了一张纸,擤了擤鼻子,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鹤禅渡的场景,教室的门口里站了一个人,高高大大,在他身上就分外休闲合身的蓝校服上落满了阳光,等他走进来了,关醒看得更清了,光还落在他的睫毛上,又亮又长。

  他的脸干净、好看的像个女孩子。

  关醒觉得其实从第一眼,鹤禅渡就是与众不同的,他的气质是,他的美更是,这么一想,好像没那么难以接受了,他全身上下都不愿委身大流,更何况一个性向呢?

  放学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关醒揉了揉红了的眼尾,打开一看,原本核弹过境、寸草不生的战场终于有了动静,空白的界面出现了一条信息。

  放学后,美术室。

  看得出主人的冷静。

  关醒不明白,还去美术室干什么?去穿女装给他画吗?还是去讲题?不管哪一样都得就此打住了吧?

  自己就是个叶公好龙的俗人,往日里听张云情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什么耽美、什么年下、什么攻受,自己还能像听热闹一样发表几句想法,看到社会上男的出柜,父母崩溃的新闻还能嗤之以鼻的来一句,这都什么年代了?

  但如今这个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不是滋味,关醒觉得,这确实是个事,需要认真的考虑一下。

  但具体考虑什么,他心乱如麻,什么都不知道。

  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等到教室的人走光了,关醒才做好了决定,他得去美术室看看,听听鹤禅渡是怎么说的,或许....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他其实.....其实不是这样的?

  *

  犹豫着推开了美术室的门,关醒一眼就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人,他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坦白说他很害怕看见对方穿着女装、带着假发坐在里面。

  女装是很漂亮,但让他错乱,他怕自己的接受底线因为他的美丽一次次下降。

  鹤禅渡带着耳机,正在看手机里的东西,听见他进来了,摘掉了耳机,站了起来,身后窗户的光瞬间被盖住了大半,关醒没忍住,向后退了退。

  “害怕?”对方背光,关醒看不清一点神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低低的,含着一口嗤笑。

  “是谁告诉你的?”不等关醒开口,对方接着问他。

  关醒心底狠狠一沉,就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一下子清醒了,看来鹤禅渡真的是了。

  他预备的所有问题都是建立在鹤禅渡不是同性恋的基础上,现在他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一寸寸的审视着自己的脸,关醒侧了侧头,既不想让对法看见自己红红的眼角,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心虚的表情。

  鹤禅渡不到三秒就说出了答案:“是楼逍吧。”

  ......

  关醒依旧不说话,但吞咽的喉咙出卖了他。

  又是一声嗤笑,接着鹤禅渡逆着光,慢慢走了过来,关醒看着他越走越近,雨后淡香越来越清晰,那张脸也终于一点点露了出来。

  所有的棱角都锐利,少有的弧度也泛着冷冷的光质,那双眼睛尤是,仅仅只是讽刺,就像是一把刚刚开刃的刀,快而利,但偏偏就是磨着人心,让人疼的满地打滚。

  气场明明沉郁,脚步却轻快,就像是做准备工作的杀手,已经哼着歌,拎着斧头,开始挑选中意的被害人了。

  关醒躲都不会了,只能看着对方的脸越凑越近,直到贴在他耳侧,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皮肤上的冰冷,就像蛇一样,黏腻而光滑。

  他低声说话,带着嘶嘶的尾音:“没关系的,我不怪你,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像是藏着什么宝藏一样,他悄悄的要给关醒分享,关醒直觉不好,他皱眉,害怕对方下一秒就打开潘多拉的宝盒,放出什么为祸人间的妖魔鬼怪。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关醒转身就走,但没走成,对方死死拉着他,手腕生疼,像是被蛇缠住了一样,挣脱不得。

  对方力气大的惊人,拽着他,把他按在座位上,将刚刚的耳机塞进了关醒的耳朵,瞬间就有声音闯了进来。

  慌乱间,关醒好像听见了□□,下一秒,对方就讲手机屏幕放在了他面前。

  音画瞬间同步,五秒之后,关醒的表情呆滞了。

  画面中,有两个人,两个男人,一黑一白,色彩冲转,碾压视线。白皙皮被黑麦皮紧紧压在身下,皮肤烫红,眯着眼睛,皱着眉,大汗淋漓。

  关醒浑身发抖,脸红的像被火烤过,他紧紧盯着屏幕,简直坐不住,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却被身后贴上来了背紧紧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