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回到豪门之后 第72章

作者:沐阳潇潇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玄学 近代现代

  她好奇地望着棺材方向,等待之后发展。

  帮工早已退得远远的,此时也正好奇又害怕得望向这边,如那伸长脖子的鹅般。

  今天这活接得太诡异了,一定要看完,后半辈子也好有个说头。

  血雾再一次冲出,这次没了朱砂阻挡,如西边的火烧云般,迅速张开,然而还不等侵染空中水汽,一抹白光如那流星般划过,径直落向棺材。

  白光所过之处,血雾似那碰到霁阳的细雪,呼吸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轰轰轰——”

  这时,棺材内想起几声炸雷似的声响,片刻,血水连同狼头尸体,以及那颗白玉珠,一道化作齑粉,整个棺材内,除了灰白色粉末,再无其他。

  坤道瞪大双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鸣谦盘腿坐在地上,默默调息。

  坤道瞧了解鸣谦一眼,小心翼翼走到棺材边,伸手抓抓空气,没有煞气残留。

  她后退,走到解鸣谦身边,解鸣谦这才解释,“我曾爷爷的尸体,被幕后之人炼成了邪物。”

  以尸体为引,咒杀所有同源血脉。

  先是他爷爷,后是他父亲,再之后是他,以及钰涵。

  坤道不知道说什么。

  说再多的痛恨之语,也没法完全表达她的心情,她只觉得阵阵寒意从脊椎蹿起。

  这得是多狠的心,才能做下这样极致的恶。

  让人血脉断绝。

  那一条条人命,在他眼里,怕是比风还轻。

  践踏律法,对生命没有敬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邪魔。

  她问解鸣谦:“师曾叔祖,会抓到他的,对不对?”

  让这人活着,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手里。

  “自然。”这样的危险人物,不管是为解家,还是为了社会安定,他都会将他绳之以法。

  只是,曾爷爷尸体毁了,回去后还不知道怎么对他爷爷和他爸说。

  他爷爷他爸和曾爷爷感情深刻,要是知道尸身毁在自己手里,还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幕后之人,当真是诛心。

  解鸣谦休息片刻,请帮工烧了那棺材。

  棺材装过邪物,虽然已被净化,但也不能再用。

  不管是继续当棺材用,还是砍了当柴烧,都不行。

  只有烧成炭,碾成灰,归于天地,才不会有后患,棺材里的灰,亦是如此。

  帮工看在钱的份上,强忍着害怕,将棺材砍成一段段烧了。

  解鸣谦休息半个小时,将后续工作交给坤道,自己联系三和道长。

  三和道长已经抓到了草蛊婆,但是,草蛊婆年龄高了,一身血的躺在椅子上,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三和道长担心她有个意外,现在正往道医诊所赶去。

  闻言,解鸣谦面上并无多少意外,玄术师斗法,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年纪越大越是如此,虽然修为远胜年轻人,但恢复能力比不上年轻人,一旦受伤,极有可能身体就此跨了下来。

  年纪越大,越不喜动手,越偏于修身养性。

  因为这个年纪再动手,除非是碾压局,不然是弊远大于利。

  “等我。”

  解鸣谦开车,定位道医诊所。

  道医诊所位于特警局旁边,里边坐镇着两名道医。

  从外边看,这是一家中医诊所,除了接待玄术师,也接待普通百姓,当然,接待普通百姓的地方,和接待玄术师的地方,是分开的,且接待普通百姓时,不会用上玄术手段,倒也不怕被人瞧出不对。

  三和道长将草蛊婆从后门送进去,被早等在那里的道医接过,替草蛊婆稳住伤势,之后让人搬到病房,自己去熬药。

  解鸣谦到的时候,草蛊婆已经喝完药,伤势稳定,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而三和道长在旁削苹果,削完苹果,递给草蛊婆。

  草蛊婆毫不客气接过,脆脆的苹果被她咬在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解鸣谦走过来,问三和道长道:“这是?”

  对囚犯,用不着这般讨好吧?

  草蛊婆望向解鸣谦,察觉到解鸣谦身上气息有些熟悉,不由得坐直身体。

  她鼻尖动了动,望着解鸣谦眯眯眼,遮住眼底精光。

  这么年轻?

  怎么可能?

  三和道长拉拉解鸣谦,有些尴尬地开口,“这个吧,师叔,你知道的,那个乱世时代,友人间的关系相较现在,更为深厚,也更让人动容,比如谁谁谁和谁谁谁……”

  见三和道长又要铺垫长篇大论,他连忙打断,“说重点。”

  三和哑然片刻,干净利落道:“她师父,是你师父的和我师祖的共同好友的夫人。”

  只是那个共同好友早亡,其夫人又回老家隐居,联系不上,才慢慢断了联系。

  不过论起长辈交情,草蛊婆,和解鸣谦三河道长,应该算是情谊比较亲近的。

  解鸣谦心底惊讶,还有这么个联系呢,面上却不露分毫,只道:“局里无交情,不管谁犯法,都得秉公处理。”

  三和道长摸摸山羊胡,解释道:“也没想徇私,只是顾念我师祖,对他好友后人照顾几分。当年师祖和她师丈,那真是生死之交,还有你师父,当年……”

  解鸣谦再次打断,“我知道了,如果她坦白从宽,因她杀人未遂,会酌情减少量刑。”

  草蛊婆年纪过大,便算他不说,真正判刑时,也会酌情从轻,所以解鸣谦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三和道长朝解鸣谦露出个会意的笑,重新坐回椅子上,望向草蛊婆,“师姑,您看?”

  草蛊婆一直打量解鸣谦,听到这里,才道:“原来是见泽师伯高徒,难怪小小年纪,修为深不可测。”

  解鸣谦回夸道:“师姐修为也很不错,师弟我不过是占了个年轻的便宜。”

  草蛊婆哼笑一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继续啃苹果,“看在见泽师伯的面上,姥姥我也不为难你俩。我出手,是因为当年欠人一个人情,他曾救过我一命,有人持他信物过来寻我出手,这恩情,我不得不报。”

  “别和姥姥说什么大道理,姥姥只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当初他救我一命,我也该以命相报。姥姥被救时,二十六,姥姥我今年八十九,足足赚了六十三年,活够本了。”

  “至于被我害的人,姥姥只能说对不住,人总是偏心的,你说对不对,师弟?”

  解鸣谦没应这话,只问:“那人是谁?”

  “彭涵中。”

  解鸣谦望向三和道长。

  不同于三和道长对以前的老前辈知之甚详,解鸣谦对以前的老前辈基本上不知道几个,因为在他师父眼里,那些人没什么好说的,最重要的是,大多死完了,至于他下一辈,有关注必要吗?

  连带着解鸣谦,对他师父那代,除了他师父的友人,基本上不了解,他这一辈的,除了三和道长的师父,谁也不认识,至于三和道长这辈的,他就认识开阳观里的师侄们。

  这方面知识面,他真的不广。

  三和道长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恍然道:“是川渝墨家的传人。”

  墨家也有玄术师,和鲁班家的差不多,不过鲁班家的多建阳宅,墨家则多建阴宅,为王侯建陵墓,设机关。

  不过,王侯为确保自己墓地不会被盗,常坑杀建墓者,干这行的墨家,往往活得艰难,行事也更为阴狠,一旦王侯敢赶尽杀绝,他就敢动手脚,让王侯断子绝孙。

  在玄术师里,也不爱招惹墨家弟子。

  毕竟,墨家善陵墓,万一被人在家祖坟上动了手脚,哭都没地方哭。

  在墓地风水之上,墨家才是大家。

  解鸣谦以彭涵中这个名字卜卦,确定这人是个死人。

  他又问,“是谁持着他信物过来?”

  “彭爱军,彭涵中的孙子。”

  解鸣谦算了算,对方信息模糊。

  他继续问:“师姐,那信物呢?”

  若有信物,信物残留着那人气息,或许能卜到对付位置。

  “自然是他拿走了。”草蛊婆瞧出解鸣谦的心思,提醒道,“别想了,彭爱军那小子狡猾得很,将姥姥我推到最前面,自己藏在姥姥我后边,坐收渔翁之利,你找不到他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解鸣谦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想不明白,若彭爱军要杀他爸,为什么在曾祖父房里,只放试探的镇物?

  这不前后矛盾?

  “《鲁班书》。”草蛊婆道,“解老鬼的《鲁班书》。彭涵中是墨家弟子,但公家成立后,没了王侯,时人死后也不大葬厚葬,墨家找不到出路,他想改入鲁班门楣。”

  “墨家和鲁班家有不少共同之处,学起来也容易。”

  “要《鲁班书》,为什么要杀我爸?”解鸣谦不解。

  “因为他爸曾经差一点就获得了鲁班书,因为你爸撞破他爸鬼祟行为,他爸被你曾爷爷击伤,没几年就死了,他要替他爸报仇。”

  “不仅仅是你爸,还有你曾爷爷,他也要复仇。”草蛊婆瞧向解鸣谦,若有所指,“你曾爷爷的尸骨,应该毁了吧。”

  解鸣谦沉默。

  草蛊婆低头,摸摸自己非正常老去的霜发,又开始嘎吱嘎吱的咬苹果,遮住眼底复杂情绪。

  解鸣谦向草蛊婆道了声些,又给三和道长使个眼色,让他牢牢看管草蛊婆,之后,他前往隔壁的特警局,去见周小姑娘。

  周小姑娘坐在审讯室里,正在发呆。

  瞧见解鸣谦,她也只懒懒地瞧了一眼,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她到现在依旧不能彻底接受,自己和妈妈一生,活在奶奶编织的谎言之中。

  因为奶奶指责妈妈是女孩,解见学才不娶她,妈妈一生都在为自己的性别而自卑;因为奶奶经常发疯打妈妈,妈妈一生懦弱不敢反抗,才会在后来受欺负时默默承受,惹来那群恶魔变本加厉的欺负……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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