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回到豪门之后 第52章

作者:沐阳潇潇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玄学 近代现代

  没关系,有老程总呢。

  程铭礼勉强拉出点理智,给他爸请了个假,又给助理发消息,让他将属于他的工作,移送到十楼。

  老程总五十出头,还能勤勤恳恳再干十年。

  解鸣谦拂去那无用的伤感,持着单反,去拍那望江阁。

  解鸣谦没有学过摄影,什么光影、构图他不懂,完全凭直觉拍,拍完后看下照片,觉得还挺有意境。

  等回去,就将这照片发给程铭礼。

  他正准备寻下一处景色,手机震动一下,他摸出手机,瞧见程铭礼回信。

  等我。

  嗯?

  程铭礼这是要过来?

  他给程铭礼打了个语音通话。

  “喂,鸣谦。”程铭礼声音飞扬,听得出很高兴。

  随着他昂扬声音一道传过来的,还有周围车子的喇叭声。

  解鸣谦挑眉,“你这就出来了?你不工作了?翘班了?”

  “我请假了。”程铭礼声音含着甜。

  怕解鸣谦觉得自己不负责任不务正业,他补充了下,“我自工作后,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从没休过假,我这是在休假。”

  解鸣谦将话咽下去,含笑道:“那你快来。”

  私心里,他也想程铭礼过来,这大好的秋光,一人观赏太过孤单。

  “好咧。”

  挂了电话,解鸣谦就在入口附近走动,一边等程铭礼,一边拍自己认为漂亮的景色,比如河边如云木棉,金光跃动的江面,头顶蓝得没有一点杂质的天,或者矗立在风景树里的怪石,拍一切他认为美的事物。

  拍着拍着,他若有所觉,扭头往入口处瞧出,只见程铭礼从入口处奔来,还未落叶的绿色枝丫瑟瑟,他那双黑曜石似的瞳仁,格外明亮。

  解鸣谦没发现,自己下意识扬起嘴角,脸部表情自然而然定格成微笑,他朝程铭礼招手,“铭礼。”

  程铭礼跑到解鸣谦身边,张开手想抱,又顾念着两人还未正式在一起,又收了回去。

  他无处安放的手抓握两下,背到身后。

  解鸣谦从口袋里翻出纸巾,递给程铭礼,“擦擦汗。”

  成铭记接过,擦额心汗液时,仿若感觉到纸巾上沾染着解鸣谦的体温香味,不由得傻笑了下。

  解鸣谦跟着笑,转身往前走,“你是南城本地人,给我介绍介绍下,这河滨公园?”

  “好。”程铭礼开口,“河滨公园分四个区域,这边是东区,那边是西区,对面的南区和北区,东区这边,主打人文怀古,说这这这,以前谁谁谁曾到此一游,谁谁谁在这赋诗一首。”

  说起这个,程铭礼禁不住吐槽,“咱们南城在古代称作蛮荒之地蛮夷之地,官员贬谪,都往这边贬,到此一游的古人,可不就是多?”

  解鸣谦听程铭礼说得有趣,也笑道:“我们安城,也有很多某某到此一游的古迹,还建了什么司马楼太白楼,人家当初去的地方海了去了,莫怪全国各地都有怀古楼。”

  两人沿着林间小道随意走,隔着树和短丛,是行走的绿道,绿道上,不少新人趁着秋日太阳舒服,出来竞走,或者骑自行车,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只是因为不是周末,人不算多,显得这处很是安静。

  但这份安静,于两人来说正正好,无人打扰,尽享二人世界。

  边说边聊,不知不觉两人走得有些偏,来到一处水榭。

  水榭位于水中间,走道被丛丛矗立的芦苇掩映,芦苇一片昏黄,袅袅婷婷,似那麦浪,自有一翻意境。

  风吹过,在一片黄色浪海中,雪白色的芦花如蚌吐珠,摇曳生姿。

  芦花之后,是仿古的暗红色水榭,水榭后边是辽阔的江面,以及跃动的光波,这一幕极美,解鸣谦摸出单反,先拍了一张,又让程铭礼站到芦苇边,给他也拍一张。

  程铭礼站了过去,右手抓着西装领口一角,左手插进裤兜,微微侧身,头往下偏,露出自己曲线流畅的侧脸,一腿站直,另一腿微微曲起,见棱见角。

  见解鸣谦就这么站着拍,他忙道:“后退后退,蹲下来拍。”

  他插入裤兜的左手成片,从额心斜斜往下,与地面形成一个锐角角度,“从这个角度拍,不拍天空,五比五,将天空也拍进去,上下比例五比五,左右比例二比三。”

  “要是有枯枝小碎石头,将枯枝或者小碎石头拍进去,拉下前后延伸感。”

  解鸣谦:“……”

  他听话的点头,后退,蹲身,发现瞧不见芦苇后边的粼粼金波,眼前这芦苇照片,好似一下子少了许多意境,他咔嚓一下,给程铭礼拍了一张。

  “我看看我看看。”程铭礼跑了过来,凑到解鸣谦身边看照片。

  看完后,程铭礼:emmmm.jpg,小狗子剔牙。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鸣谦没将他拍成真人上下比例五五分。

  他接过单反,对解鸣谦道:“你站过去,我给你拍照。”

  解鸣谦迟疑,“不用了吧。”

  他喜欢拍景色,不喜欢自己留照。

  “怎么不拍?”程铭礼不赞同,“这些以后都是纪念。想想看,咱俩年老的时候,再一起翻看这些照片,回忆以前的事。”

  说着说着,程铭礼又害羞了。

  白头共老,多么美的词,他就这么说出来了。

  他用单反挡住自己大半边脸,只一双眼眨巴眨巴得望着解鸣谦。

  程铭礼是龙眼,眼睛很大,瞳仁又黑又亮,专注含情看人时,布灵布灵的,深邃,耀动,如天上星辰,让人没法拒绝。

  解鸣谦就受不了这个眼神,走了过去。

  当然,他也不想拒绝,他被程铭礼描绘的美好画面吸引,觉得这一幕温馨又幸福。

  他想要拥有。

  他站在芦苇边,学着程铭礼的姿势站定,程铭礼走过来,指挥解鸣谦,“鸣谦,你抓住这根芦花,视线望向河面。”

  “好。”

  程铭礼后退两步,找准角度,先试拍了一张,正准备看看有哪不足,忽然察觉到解鸣谦扭头就跑,诧异抬头,忙追了过去。

  他刚跑到水榭入口,却见解鸣谦已经冲进水榭里,往前一扑,跳进河里。

  “鸣谦!”程铭礼大步跑了过去,只见粼粼河波中,解鸣谦如那河鱼,似慢极快得冲向河流上游,上流河段,一道黑影正噗通落水,沉沉得往水底而去。

  程铭礼将单反和手机放到水榭,脱下皮鞋,踩在栏杆上跟着下水,追向解鸣谦。

  解鸣谦游到动静处,往水里一钻,却见下边那人身前捆着大石头,沉沉往下。

  这是打定主意不想活了。

  解鸣谦靠近,从身上藏着的刀片割开绳子,又将刀片继续藏好,绕到大叔身后,从他腋下穿过,箍住他的胸膛往上游。

  游到一半,那中年男人有了意识,他察觉到自己此时情况,双手去掰解鸣谦的手,“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啊啊。”

  解鸣谦微微用力,不让他挣脱束缚。

  程铭礼这时游了过来,满脸不喜。

  救他还救错了?

  然而见大叔胡子拉碴,许久不曾打理,灰白色的头发也油油的,泛着由光,他全身用力地哭喊,哭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犹如缩了水的老橘子,听他哭声惨烈,悲痛不绝,让闻者不由心生呛然,程铭礼忽然说不出半点苛责的话。

  如果不是被逼到极境,又怎么会连生的念头都生不起?

  他忙游过来,从另一边穿过腋下,和大叔的手形成弯扣,托着往水榭方向游去。

  解鸣谦配合着程铭礼的动作,挽住大叔左边胳膊,拖着大叔前行。

  两人齐心协力赶到水榭,程铭礼先爬上去,伸出双手夹住大叔的胳膊窝,大叔还想挣扎,程铭礼喝道:“大叔,你想害死人吗?”

  大叔闻言,整个人犹如一条死鱼,默默流泪。

  解鸣谦长吐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将身往下一钻,从水底托着大叔双脚往上。

  程铭礼用力,抱着死沉沉的大叔拉回水榭。

  大叔躺在地上,如同一谈烂泥,程铭礼伤眼得移开视线,他重新来到栏杆边,伸出双手,“鸣谦,拉着我的手上来。”

  解鸣谦手扶着水榭边正在喘气休息,听得程铭礼在喘粗气,摆摆手,“我休息会就上来。”

  “快上来,别感冒了。”

  身上湿湿的,风刮过来,感觉骨子里都是凉的。

  他在岸边都如此,待在河里的解鸣谦,肯定更冷。

  解鸣谦见程铭礼坚持,伸手抓住程铭礼手腕,手攀上水榭地面,再攀上栏杆,跳进水榭。

  进了水榭,解鸣谦坐在大叔身边,细细打量大叔的面相。

  这一看,解鸣谦默然。

  幼失双亲,中失妻侣,晚失独子,田宅荒漠,身负巨债。

  都说人生四大悲‘少年丧父母,中年丧配偶,老年丧独子,少子无良师’,他一人占了三悲。

  而身负巨债,未必不是另一大悲。

  难怪他生无可恋。

  生活里已经没有牵挂的人,而自己身怀巨债,年纪老大工作能力下降,后半辈子都得辛劳赚钱还债务中度过,怎么想怎么悲苦无望。

  他所有安慰的话,都卡在嗓子眼。

  这让他怎么激发对方的求生意志?

  程铭礼道:“鸣谦,咱们打120,将他送进医院吧?”

  “不急,等等。”解鸣谦制止他,大叔这种情况,他自己不想活,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既要救人,就救到底。

  他摁了下对方的关冲穴,见对方被关冲穴上的痛意激得双目聚焦,解鸣谦放缓声音,柔声劝慰,“大叔,生活有各种各样的难处,位于低谷时,不是人生结局,而是人生的一个坎,你别这么轻易放弃生命。”

  大叔望着虚空,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一双瞳仁黑沉沉的没有光,死志依旧不改。

  解鸣谦见他鼻头浑圆,两颧丰隆,秉性宽厚心慈仁,又观他耳垂肥厚,有福有禄,猜测他之前位居高位,或许是公司一把手。

  公司一把手欠债,欠的估计是‘职工工资、社保费用、补偿金等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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