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小卖部 第66章

作者:黄金圣斗士 标签: HE 近代现代

“外头多冷啊,你说你非要带他出去吃涮肉,可别再受凉了啊!”龚秀芳交代孙子,“你叫司机过来一趟,我让小萍炖了梨水,给立冬喝,润肺止咳的。”

“……”

连政偶尔会觉得奶奶老糊涂了,就算他不会做,也有保姆来做,不过这份关爱是给郝立冬的,老太太真的很疼这小子。

他应下来,结束通话后又打给司机,转身时瞧见站在厨房门口的郝立冬,眼里有泪意。

从卧室到厨房这段距离,郝立冬走得异常缓慢,既想靠近连政,又怕靠近连政,于是越走越慢,在煎熬之中愣是把信的开场白给琢磨了出来。

他想开头一定要先喊一声“大哥”,然后第一句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可这还没走呢,自己倒先伤感起来了,难过得想哭。

而后就听见了连政诓奶奶说他感冒的鬼话,哭不出来了,心里的小算盘也碎了。

“怎么还哭了,下面疼?”连政将郝立冬拉进怀里抱了抱。

闻着清甜的梨香,砧板上有切好的娃娃菜,郝立冬摇摇头,嘴上不吭声,心里吭着:你好意思问,就会忽悠人,下面疼也是你弄的,不想跟你说话。

连政要是猜不透郝立冬的小算盘,白长郝立冬十岁,郝立冬对养母孝顺没有错,但对同性恋身份的心结太重,一时难解。

难解也得解,他给不了郝立冬丁点时间,只能把人绑在身边,逼着尽快适应自己。

比哥哥少吃十年大米饭,脑子也比不过哥哥,郝立冬哪猜得到连政的大算盘,为了保护屁股,维持彼此间的手足情,还在那儿暗自琢磨下一个跑路计划,又忽地想起连政说元旦后要去国外。

机会这不又来了吗?

两碗梨水,一碗哥哥亲手炖的,一碗奶奶送来的,他喝完嗓子润润的,舒服多了,心情也好了点,愿意跟连政说话了,顺手把两个空碗都递给连政。

“哥,我还想喝。”

“先把饭吃了。”连政接过碗,没给他倒。

愿意说话是一回事,郝立冬还记着连政先前跟奶奶胡说八道的仇,再一想昨晚被连政捅得又狠又深,嗓子就是这么叫哑的,他想喝口梨水怎么了?凭什么不给他喝。

不给他倒,他自己来。

郝立冬起身拿走空碗,结果被连政抢了回去,说他喝那么多,饭还吃不吃了。他看着没巴掌大的小瓷碗,忍不住呛连政:“这碗又不大,我没喝多少。”

“吃完再喝。”

“我就要现在喝,我喝奶奶送来的,不喝你的。”

打认识到现在,连政一直知道郝立冬性子犟,又怂又犟欠收拾。他没再废话,等人走至跟前,伸手直接把郝立冬拽腿上,箍着不给躲,问郝立冬:“打炮还是吃饭?”

打,打什么?郝立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打炮”是什么意思,慌得眼珠子东躲西闪,低下头飞快道:“我要吃饭!”

他以为连政会就此放过他,腰突然被掐住,耳边飘来一句:“立冬,我现在很生气。”

“……”

“不过你可以哄我,”连政抬起郝立冬下巴,对视着他闪躲的眼神,“亲我一下,我就消气了。”

“……”

关于昨晚包括今天发生的一切,郝立冬给自己的心安理得找了借口,他是迫于无奈,是连政逼他的,他说不过,躲不过,更打不过,已经想尽办法了。

他不想亲嘴,是连政主动的,不想做那档子事,是连政主动把他弄湿,主动捅进去的,他不想舒服,是连政主动让他舒服的。

不能怪他,他都受到惩罚了,疼了整整一天。

可郝立冬清楚,连政才是最无辜的,他不能再像昨晚一样主动,很怕将来闹得收不住场,叫连政知道了记恨他一辈子,奶奶知道了又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讨厌他?

肯定会的吧。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恶心,瞒着真相故意勾引自己的亲哥哥,还妄想和亲哥哥处对象,像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

“还是昨晚听话,会哄人。”连政抱着郝立冬起身往沙发那儿走,故意吓唬他,“不操你,心思都不在我身上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差点没把郝立冬吓出精神病来,赶忙攀紧连政肩膀,脑袋凑过去就是一个嘴对嘴的亲亲,干脆果断,一点没含糊。

亲完身体被放了下来,他刚松一口气,脸颊又被连政双手捧住,脑袋不能动了。

搂上连政腰时,郝立冬给自己找理由,是连政工作太累了,想和他接吻缓解疲劳,他躲不了,被逼的,不关他的事。

晚饭还没吃,他就在黏黏糊糊的缠绵里,忘了乱伦的罪孽,被哥哥吻湿了。

可惜犯下的罪孽并不会消失,哥哥一退开的瞬间,他清醒了,连政是他的哥哥,身体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他不能只顾自己快活,把哥哥拉进罪孽的泥潭。

“好了,我不生气了,吃饭。”连政用拇指指腹轻抹了下郝立冬水润的嘴唇,缓和下来的语气带了点宠溺。

郝立冬用力握紧手腕上从不舍得摘的玛瑙手串,战战兢兢地跟在哥哥身后。

如果真有报应,他一个人受着就可以了,本来也是一个人,没什么能失去的。

饭后,郝立冬连喝好几碗梨水,他节俭惯了不爱浪费,尤其是奶奶的心意,以后想喝都喝不到,结果把肚子给喝胀了,顶得慌。

连政在收拾餐桌,他想帮忙可提不起精神,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不想动,歇了会儿,硬是爬起来打算去洗澡睡觉,至少睡着了不用面对现实。

怕连政又莫名其妙生气要他哄,他走到厨房门口打招呼:“哥,我去洗澡睡觉了啊。”

“等会儿,”连政叫住他,“浴池在放水,跟我一块儿泡个澡。”

“……”

卧室里的卫生间很大,郝立冬第一天来着实被惊到,比他在南城那个带衣帽间的主卧还大,一边是淋浴,一边大浴池,泡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来北城到现在,他就头天晚上泡过一次,险些在浴池里睡着,是真舒服。

有钱人注重享受,郝立冬天生穷命没享受过,他承认泡澡上瘾,可他不想跟连政一起泡啊,万一趁机捅他屁股怎么办?

见郝立冬神色紧张,连政正经道:“想什么呢,只是泡澡,泡完我睡觉了,有点累。”

“哦……”郝立冬这才放下心,仔细想想连政昨晚那么持久,连续折腾了他好几个小时,也该累了,再硬还是人吗?是钢铁。

然而很快,事实告诉郝立冬一个道理,不要轻易相信连政的鬼话,屁股是保住了,亲亲摸摸却跑不了,连政还突然发疯掐他奶头,又在他脖子上嘬出好几个红印,没一块好地方了。

理由是:行使自己身为男朋友的权利。

什么男朋友,你是我亲哥啊!

他等不到连政去国外,只想连夜跑路,信也不写了。

第86章 85.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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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心放在事业上多年的连政,第一次认为工作耽误了他谈恋爱,居家办公三天,电话没少接,文件没少批,助理受累往返,保姆也叫了过来,负责三餐。

倒不是忙得没工夫下厨,纯粹烧菜占时间,光晚上那点时间用来谈恋爱,他觉得不够,得抓紧让怂小子习惯他,适应同性恋的身份,接受关系的转变。

三天处下来,郝立冬总算习惯了些,给亲给抱,也不抗拒和他一起泡澡,就睡前闹个小别扭,这时候吓唬一下,又会变得很老实,主动往他怀里钻。

所以第四天早上,连政准备去一趟公司。

连拓在他手里这些年可以说是野蛮发展,身为领导者,他对连拓有责任亦有感情,投入的精力和心血不比他爸少,做不到说放就放,只能暂时放下儿女私情。

但昨晚多不容易哄着郝立冬打了两炮,时隔三天才开第二次荤,连政哪里舍得起床,六点醒来,贴着郝立冬赖到快七点,把健身时间给搭了进去。

他轻声下床,扫了眼床头隔板上的两张合影,相框边上有一盒拆封过的安全套和一管未拆封的润滑液。

想到郝立冬昨晚捂着屁股死活不让碰,为保后门牺牲前门的那股傻劲儿,连政就难以克制自己,有种想抛下一切的冲动,把郝立冬拉起来接着做。

只有在做爱时,郝立冬的心思是全部在他身上的,尽管怕羞不敢看他,却不会躲他,知道怎么用身体来取悦他,高潮后会主动抱他,抱得很黏糊,连哼带喘地一遍遍叫着他“哥”。

也是在昨晚,摘下安全套内射郝立冬时,连政心里感受到一份陌生的、强烈的、无法掌控的东西,隔着一层乳胶,他感受不真切,仿佛和郝立冬之间隔着一层阻碍。

足够深入,他才看清那是什么。

天灰蒙蒙的,房间里暗淡无光,郝立冬睡迷糊了不知道几点,稍微动了下身体,伸不动懒腰,腿根有点酸麻,下面也胀胀的,感觉里头还有东西杵着。

盯着窗外,长久一阵发呆后,他打开枕边看了就来气的新手机,居然快中午了,微信有两条来自“男朋友”的未读消息,心里对偷改备注的连政又是一通埋怨。

苹果牌智能手机用了三天还是不习惯,郝立冬点开微信聊天窗,想念被收走的那台国产安卓机,连政太坏了,一直关着他,他想回奶奶家拿个充电器都不让。

「我去公司了,电饭煲里有粥,蒸锅里有饼,醒了起来吃。」

「保姆今天不过去,我中午回去做饭,书房电脑开着游戏,在家乖乖听话。」

一条七点半发的,一条九点发的。

郝立冬懵了,立马起身下床,双腿发软一时没站稳,撑着床沿缓了好一会儿,现在十点五十,不收拾行李应该来得及跑。

昨晚鬼摸脑壳犯了糊涂,如果知道连政今天要去公司,打死他也不睡这个懒觉,连着几晚都做坏梦,还梦到了母亲和外婆,他不想再谈这个折磨人的恋爱了。

卫生间里,架子上的换洗衣物叠得整整齐齐,内裤在最上面,郝立冬看了眼,洗漱时犹豫要不要洗洗下体,连政昨晚又射进去了,不知道清干净没。

他闭着眼洗脸,都不想看见镜子里讨厌的自己,真是个猪脑子,一次一次上鬼当,说好了戴套做一回就睡觉的,怎么会同意连政把套子摘了射进去,还答应做第二回 的?

怨来怨去,郝立冬最后把错怨到连政那根又粗又长的命根子上,那大玩意儿有剧毒,昨晚弄他弄得太舒服了,下面没出血也不疼,叫他上瘾,还想要。

唉,怪不得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呢,怎么会那么快活啊。

他对着内裤叹气,默默穿上,没穿架子上的短袖短裤,进衣帽间转了一圈,在一排衬衣边上看见自己被整齐挂着的卫衣和毛衣,下方是秋衣秋裤和外裤,没看见其他几条内裤。

应该单独放了吧。

来北城之前,郝立冬还不觉得生活有什么不正常,和连政在南城同吃同住的日子里,他的衣服裤子包括内裤连政偶尔会帮他整理,收进衣柜,行李箱都是连政收拾的。

亲哥不是外人,他也帮连政收拾过,自家人这样很正常。可从圣诞节那天,从被抢走的内裤开始,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不正常,不对,不应该。

外头阴天好像要下雨,郝立冬怕冷,把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戴上羽绒服兜帽,着急忙慌出了门,结果刚拐到电梯门口,门正好缓缓打开,他看见了西装笔挺的男人,手里拎着他送的八音盒。

对方表情冷淡,跟昨晚在床上边吻边弄他的连政不一样。

“上哪儿去?”连政走出电梯,问。

“呃,我……”

但凡郝立冬能镇定一点,说自己在家无聊想出去走走,或是想出去买点零嘴,再不然假装给连政惊喜,谎称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想去公司找男朋友。

他有很多借口可以替自己开脱,可架不住心虚啊,突然看见连政那张冷脸,死活编不出一个像样的借口,虚得说话打磕巴,揣着什么心思那是昭然若揭。

“准备回南城?”

“啊,不,不是,我,我想——”

“立冬,我这几天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连政手伸进郝立冬羽绒服上鼓鼓囊囊的口袋,掏出里面的钱包、手机和充电器。

他抓着没给郝立冬,碰了碰另一边口袋,命令他:“拿出来。”

连政对自己有多好,郝立冬怎么会感受不到,不要他做家务,给他洗内裤,整理衣服,还给他洗澡,给他做饭吃,就连昨晚也是先让他舒服,会揉他那颗小豆豆,帮他打飞机。

他多想告诉连政,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

“没长耳朵?”

“……是饼。”

见郝立冬从另个兜里掏出塑料袋装着的鸡蛋烙饼,连政道:“我给你时间,自个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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