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期圈养 第28章

作者:一只泯不语 标签: 近代现代

  他一直因为自认为的“与众不同”而自我封闭,而骆炎亭就是扎破气球的那一根针,在他决定活得更加“自我”一点的时候,遇到了周彤的这句话,他觉得无比幸运。

  有人反对,就有人支持;有人误会,就有人理解。世间尚来如此,但经过时间的筛洗,真理总会洗尽铅华,水落石出。

  【B602 周彤】:内啥,可能很冒昧,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宋译】:什么?

  【B602 周彤】:你和你家那位,就是,平时谁主动一点啊?

  【B602 周彤】:对不起,很好奇,没恶意,你可以不回答

  宋译抬眼望着骆炎亭,那人正坐在他对面,惨兮兮地改着上周的周报。骆炎亭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眨眼询问他啥事。

  宋译的目光切回手机。

  【宋译】:我。

  【B602 周彤】:谢谢你,对不起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B602 周彤】:嘿嘿嘿,我也觉得是你

  【宋译】:(笑脸)

  “阿嚏!”骆炎亭打了个喷嚏。

  他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只觉得奇怪:大夏天的也不会着凉,肯定是谁在说他坏话。

  他看了看宋译,又看了看好好,觉得肯定是他们两个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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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协议之上

  骆炎亭抱着好好坐在餐桌旁边,指甲刀藏在了身后。

  宋译撕开了最后一根猫条,几乎就是在猫条撕开的一瞬间,好好的鼻子嗅了嗅,眼睛就盯准了香气散发的源头——他已经很久没吃到猫零食了。

  宋译把猫条递到好好嘴边,他立刻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完全忘记了他正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四脚朝天状瘫在他爹怀里。

  骆炎亭看他吃的忘我,看准时机掏出指甲刀,开始给他家祖宗剪指甲。

  他一边剪一边说:“还好有你在,以前我自己给他剪指甲的时候,能从楼上闹到楼下,大闹天宫似的。”

  宋译说:“其实熟了以后,他也没有很凶。”

  “可能因为你身上有我的气味了。”

  这句话说的有些许暧昧。

  宋译瞥了他一眼,见骆炎亭依然在专心致志剪指甲,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丝毫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倒反像是自己自作多情。

  也是,他成天穿着骆炎亭的睡衣、睡骆炎亭的床,就连约调第一天他进门闻到的那木制调的香薰味,都因为呆久了而不易察觉了,只有在骆炎亭身边才能闻到。

  宋译怔怔地想着,目光没有聚焦地放在了骆炎亭的手上。相处那么久,他才发现骆炎亭的手其实很好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

  就在此时,好好猛地挣扎起来,打断了宋译的神游。

  “就剩最后一只爪子了,别闹。”

  好好这个灵活的胖子身躯滑得像一只泥鳅,他从骆炎亭的腋下钻了出去,一爪子拍在餐桌上腾空跃起,跳到了旁边书架里的空格,扒拉着他能够到的所有物品,一个劲往高处窜。

  他扒拉哪儿,哪儿的东西就噼里啪啦全往下掉,包括书架最上边那没放满的半格子书。

  骆炎亭叹了口气:“宠坏了,没救了。”蹲下身子捡地上的东西。

  宋译也来帮忙。

  荒木经惟的摄影集掉了下来,宋译以前见过的那张照片从书里滑了出来,落在了骆炎亭脚边。

  骆炎亭看到后微微一愣,随后若无其事地夹进了书里,放回了书柜。

  “那是什么?”宋译问。

  “以前拍的……一些作品。”

  “作品?”

  “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大学毕业才一两年,买了一台单反,四处找人约绳拍照。”骆炎亭从书里抽出这张照片给他看,“这是我当时觉得最满意的一张。”

  照片的边缘微微泛黄,是有些年纪了。那名穿着浴衣的瘦弱少年被红绳捆绑着手脚,看着摄像头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易碎感,像是怯生生的情欲破了壳,唤起了观者的施虐欲望。

  这是宋译第一次听骆炎亭提到他的过去:“你之前经常这么玩吗……约绳?”

  “也不算经常,”骆炎亭回答的干脆,“更多时候是在朋友的工作室里玩绳子。”

  宋译只是“嗯”了一声,继续默默收拾起好好的烂摊子。

  骆炎亭感觉他有心事:“怎么了?”

  “没什么。”

  骆炎亭忽然凑到了宋译跟前,俩人距离很近,他的心脏没由来地漏了一拍。

  但是那人只是抬手从他的额发上揪下一撮猫毛:“好好干的好事。”

  宋译发现最近自己时常会对骆炎亭想入非非。

  他住在骆炎亭的家里已经两个月了,上一次对骆炎亭抱有这种心情,还是在隔离期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不熟,那是sub对dom的滤镜。

  那现在这又是什么呢?

  暧昧的氛围,超乎协议之上的悸动。

  宋译不想思考,也不敢思考。

  *

  骆炎亭家所在的小区划为管控区后,小区里喧嚣多了。

  一到晚上,夏季毒辣的太阳一下班,人就从家里涌了出来。爷爷奶奶拿着蒲扇坐在树下扇风,小孩子围着运动器材上窜下跳,草坪上是憋久了的宠物狗在撒欢……邻里都互相认识了,下楼这边打招呼,那边聊两句,一下子好不热闹。

  宋译和骆炎亭也不例外,工作再忙都不是不出门散步的理由。

  他俩走进了一处无人的石子小道,四周高耸的竹林茂盛,只有路灯在幽幽发亮。

  骆炎亭问:“明天小区就解除封控了,你是要回家了吗?”

  酷暑难消,蝉鸣四起,宋译一时间没有听清。

  “嗯?”

  “你明天要走了吗?”

  “……还没有。我家那边还是封控区,而且从这边回去路上需要通行证,我还得在你这再住一段时间。”

  “那就好。”

  那就好?

  骆炎亭才发现这句话有些不妥:“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住多久都行。”

  宋译:“应该不会超过三周了。”

  “那很快了……到那时候,协议就不生效了,是吗?”

  “……是的。”

  “宋译,”骆炎亭忽然停了下来,“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夏风吹过竹林,发出了“飒飒”的声响。

  这句话来得毫无征兆,前言不搭后语,驴头不对马嘴,宋译愣住了:“嗯?”

  骆炎亭上前一步,他比宋译稍高一些,灯光下被拉长的影子在在宋译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可以吗?”

  四下无人,他俩站在竹林的角落里,远处是小区居民传来的说话声。

  宋译没有回答,骆炎亭理解为默认。

  他扯下自己的口罩,也扯下了对方的,宋译没有反抗。

  这个吻来得小心翼翼,只是四片唇瓣的互相厮磨,安定的鼻息、甜美的津液、鼓动的心脏,浅尝辄止。吻的出发点并非性欲,是试探,更是确认。

  一处传来了脚步声,骆炎亭放开了宋译,拉开了俩人的距离。一对夫妻牵着一只柯基从他们旁边路过,不久便走远了。

  一种奇妙的心情在宋译的心头化开。这个吻像是早恋的高中生,在下了晚自习后的回家路上青涩的吻别,甜蜜也酸涩。

  “宋译,”骆炎亭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可以追你吗?”

  宋译正在戴口罩的手一滞,他轻轻咳嗽两声。这条裤子没有兜,他忽然感到垂下的双手无处可放。

  “为什么?”他问。

  “这和协议无关,我、我只是……”骆炎亭难得有语塞的时候,他向来直言直语,他只知道他不想放宋译走,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在隔离结束之后,就退回了普通的同事关系。

  宋译的心跳很快,但这不能阻止他的大脑在冷静运作:“你所谓的追我,是需要一个sub,一个恋人,还是说……只是因为你上了我,你想对我负责。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我能肯定地告诉你,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的责任心。”

  骆炎亭说:“说实话,我没有想清楚。”

  “你可以等想清楚了再……”

  “我怕那时候你已经走了。”

  骆炎亭上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我不想放你走,我还想做你的主人,想让你当我独一无二的小狗。我想看你因为我哭,更想看你因为我高潮。我还想和你像今天晚上一样散很多次步,走到没有人的地方的时候,我还想像刚才那样吻你。这种感情好像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约定范围,在协议之上,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情传达给你。”

  “扑通、扑通。”

  宋译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但他依然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肉,看起来面无表情。

  “为什么?”

  骆炎亭狡黠道:“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你之前说过,我问什么都会告诉我。”

  “我也没说不说。”

  “我答应。”

  这会轮到骆炎亭呆住了,他没想到宋译答应得这么快。他凝重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喜笑颜开。

  年纪人,心情全都写在脸上了。宋译瞥他一眼:“开心什么,答应你追我而已。我的追求者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一你个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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