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在古代种田搞基建 第17章

作者:大猫追月 标签: GL百合

  秋梦期原本想辩白,想了想,却没说什么,任由这些人误会,也许,把自己和苏韵绑在一块,并非坏主意。

  到了晚上,队伍终于进入始兴郡的一个集市,王伽忙着安排入住驿站,秋梦期则带着春桃和大福去采买东西。

  这里的蚊帽主要是以白布制作的套头帽子,只在眼睛处开了个口子,以便对外可以看清物件,还能防蚊虫叮咬。

  买蚊帽的时候,秋梦期纠结了一下,买给苏韵不买给她家人,以她的性子怕是会把帽子让给母亲妹妹戴,可若是苏家人全买了不买给柳家人吧,柳月如这个小姑娘平日也蛮可怜的,自己又还想从柳鄂那里挖点禾家的信息,也得要照顾一下。

  于是纠结来纠结去,最后按女眷人数,苏家买了五顶,柳家人多买了二十顶,算是所有的女眷都照顾到位了。

  看着大福抱着近三十顶帽子回到驿站,官差们都纷纷打趣,说秋大人怜香惜玉,即便是对女犯人也是如此。

  秋梦期是有苦说不出,回到驿站直接钻进了房间,连晚饭都是春桃端进屋去。

  ……

  女犯人当天晚上都发到了每人一顶蚊帽,高兴之余少不了要议论纷纷一番,大多是感谢秋大人的一片好心,小部分在咬耳朵议论着秋梦期此举的用意。

  她们当然不会认为这位小县令是真的好心到给每一位犯人都发蚊帽,定是因为爱屋及乌才会这样。

  于是话题就开始转变成,秋大人更爱的是苏家的大小姐,还是柳家的二小姐。

  柳月如躲在角落里,耳边是姨娘们的窃窃私语,她低垂着脑袋,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胞妹柳月柒抱着她的胳膊压低的声音问道:“二姐,你说秋大人真的是因为你,连带我和姨娘姊妹们的蚊帽也一起买?”

  柳月如轻斥道:“你怎么也跟别人一起嚼舌根子了,秋大人宅心仁厚,既然给所有人都买了,便是对每一个人都关心到位,”

  “二姐~”月柒撒娇着,不满自家姐姐这番官话。

  其实柳月如何尝不希望秋大人真的能像姨娘们所说的那样,是爱屋及乌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即便是和苏韵平分这样的偏爱,她也甘之如饴。

  “别听姨娘们乱说,秋大人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哪有一视同仁啊,”月柒嘟囔着,“明明就是因为你,姨娘她们才分得的蚊帽……行吧我不说了,我睡了。”

  柳月如也跟着侧过身子,一双眼睛却睁着,久久都合不上。

  苏家这边,苏学林在家中女眷分到蚊帽的时候,对秋梦期的印象又降低了一个级别。

  顾氏见他扳着一张脸,不快道:“莫不是你觉得秋大人没给你们这些男人买,你吃味了,就迁怒到别人身上,看谁都不顺眼。”

  “我是耽于享受的人?要真如此,苏家也不用走到这个地步。”

  “你还知道是你害得一家子跟着你颠沛流离啊!那你还黑着脸给谁看。”当年嫁给丈夫的时候,就知道跟着他享不了什么福,如今变成阶下囚,她也认了,可连累孩子们,她心里也堵着一口气。

  看着苏学林不说话,顾氏又念叨:“劝都劝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样人,其他谏臣都知趣告老还乡,你非得死谏,你怎么不撞个柱子死了,家里也不受你连累。”

  说是这么说,顾氏还是忍不住斜瞟了他那方向一眼,怕这话伤了丈夫的心。

  苏学林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被妻子一项项数落着,心里也不好受,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别人都走了,要是连我也走,这世上就再无谏臣,朝廷中武官不带兵打仗,文官不建言献策,这天下如何守得住。”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要不是韵儿治好那几个官兵,你还得带着手脚镣一日五十里,怕是手脚都磨出白骨了吧,你看你的忠心就是换来这样的下场。”

  苏学林不说话了,就在顾氏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却又听他道:“那姓秋的不是良配,韵儿若是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那你倒说说谁能是韵儿的良配,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待女儿被送进戍边军营,我看你哭都没处哭,当初就说你给自己留条后路,你非不听,非要死谏让皇帝推倒永陵地宫,你也不想想,搜刮民脂民膏好不容易攒得七百万两银子全都投入建设地宫,你说推就推,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个东西!”

  这位焱朝大儒在这深夜的破驿站里,被自家媳妇怼得哑口无言。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道:“当年我与沥州刺史甘德寿有过那么一段师徒情缘,等到了沥州,想必他会愿意给我个情面,到时候把我们一家子分到封乐,韵儿和这些孩子,或许不会太苦。”

  顾氏冷笑一声,“你的师徒情缘顶不了个屁,上一段的师徒情缘已经让你沦为阶下囚,那甘德寿贪财好色,别说到时候给不了你什么情面,就怕还惹出灾祸来。”

  说着又忍不住嘲讽丈夫,“刚刚还口口声声说小县令不是良配,怎么又想选着发配去人家治下的县份,你就承认吧,你看好他。”

  苏学林语塞,只觉得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发妻已经从一个懂分寸知进退的妇人,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一点都不贴心了。

  夫妻两人的悄悄话,一旁的苏韵自是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父母的事情,容不得她做女儿的插嘴,她怀里抱着春桃拿过来的蚊帽,轻轻地摸了摸帽子上的纹路,脑子里却想着白天那人追上了的情形。

  即使她当时不去看她,她也能感受到她探究的目光,带着一点点的焦急。

  她晚上买的这个蚊帽,想来既是讨好,也是试探吧。

  苏韵知道如今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可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不得不说,她先前低估了秋梦期对自己的恨意,如今的她,对自己只有满满的防备。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

第22章 亲了她了

  队伍很快就进入了沥州地界, 路上蚊虫逐渐多了起来,尤其路过丛林地带,要不了一会儿, 身上就被叮出一个又一个大包,又红又肿, 极痒无比。

  女眷和犯人们也都纷纷戴起了蚊帽,但手部和脚部等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 依旧少不了要被蚊虫叮咬。

  晚上一入夜, 不管是在驿站还是露宿野外, 蚊虫结对而行,不光咬,还嗡嗡地吵得很,即使有蚊帽, 也防不胜防。

  眼下又开始进入夏季, 东部沿海地带气候湿热, 要不想被蚊虫叮咬就要把被子蒙得严严实实, 可这样掩住口鼻呼吸不顺畅,严重影响睡眠。

  早期的蚊帐还没有纱帐, 都是厚重的帷布围起来,密不透风。

  更糟糕的是,如今上面不拨款, 地方财政也无法支撑当地驿站的开支, 所有支出主要集中在马匹配备方面,吃住就不一定顾得上了,纱帐就算了, 带着帷布的床都不一定有, 一切只能将就。

  尤其岭南一带的驿站设置极度不合理, 两个驿站之间要么间隔太近,要么又太远,露宿野外更是家常便饭的事。

  在进入沥州的头几天,队伍里每个人眼睛浮肿,睡眠不足,连走路脚步都是虚浮的,个个哈欠连天。

  秋梦期更甚,她本来就是个对睡眠质量要求极高的人,每每到了晚上,蚊子嗡嗡嗡地围着她一边吵一边咬,没几天眼睛下边就乌黑一片,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后面一天天的睡眠不足,眼睛里都失去了神采,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春桃心疼自己的主子,晚上不睡觉就帮她摇扇子,可有这样一个大活人守着,秋梦期就更睡不着了,把人赶回去睡觉,自己独自失眠到天亮。

  她的这些变化大伙看在眼里,王伽有心帮忙,但无奈她体质就是这样,一点痒都受不了,对睡眠条件又特别挑,就当前这些条件,哪里能顾得全这些,对此他也爱莫能助。

  “秋老弟啊,你还要在岭南待三年,说不好还得待六年、九年,运气差一辈子都得在这边,可你这肌肤比小姑娘还嫩,比小姑娘还耐不起折腾,你说你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秋梦期有气无力地骑在马背上,都懒得说话了,脑子里尽是现代的电蚊香花露水还有灭蚊器等等,可惜她一个都不会弄,心里哀叹着别人穿越来古代,会这个会那个,会搞炸药会炼钢,自己什么都不懂,甚至连一个古人都不如。

  长吁短叹,十公里外都能听到。

  队伍里也都在对她这个事情议论纷纷,说小县令身娇体嫩的被些蚊虫给扰得夜不能寐,人都瘦了一大圈。

  犯人们大多都受了她的好,也忍不住心生担忧,但确实也没什么好解决的办法,岭南这地方乃烟瘴之地,好些犯人到这里水土不服,也出现过敏和腹泻的情况,一时间大家对沥州这个地方充满了恐惧。

  男人们皮糙肉粗,倒还挺得过去,苏学林因此对这个小县令吃苦耐劳的能力又多加了一个差评,平日若是听到顾氏和小女儿提到他,马上就板起了一张脸。

  秋梦期被睡眠的问题困扰了几日,这天傍晚脑袋晕沉沉的,屋里屋外都有蚊子,屋内还闷热,只想着出去透透气。

  她心情烦闷,没让春桃和大福跟着,只带了二福一起,没想到刚出驿站大门,就听到墙边有拉拉扯扯的声音,停下脚步凝神一听。

  “臭婊子,装什么清高,都爬了姓秋的床了,还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真是给脸不要脸。”

  “官爷慎言,我和秋大人清清白白,官爷若是就此打住不再纠缠,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

  “呸,还清清白白,看你这骚样,都不知道被秋大人怎么玩弄过了,那姓秋的就是个娘娘腔,他哪有我厉害,你要是跟了我了,嘿嘿嘿,那才知道做女人的滋味。”

  秋梦期听到这话简直想吐了,她这几日睡不好,正想找人出出气,没想到却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她一挥袖子,直接将气场开满,从墙后走了出去。

  二副狗仗人势,冲着外头两人就是一阵狂吠。

  “何老九,你口气不小啊!”

  何老九听到这声音,顿时膝盖一软,抬头一看,果真是那煞星!

  根据他的情报,这个娘娘腔这会儿不应该正在补眠吗,怎么有空出来了。

  “秋县令,外边蚊虫多,您怎么得空出来了?”何老九脸上挂着谄媚的笑,额头却已变得汗津津,身子更是止不住地发抖,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刚刚那些话没被这煞星听全了去。

  她没理会这个肮攒货,转而看向一旁的女人,心里越发来气,这个蠢货就不知道自己这模样多招人稀罕吗,天都快黑了还专挑这种偏僻的角落走。

  苏韵被她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睛给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两只手也不知不觉地缩到了身后,然而还没开口说话,手臂却被一把握住再用力一拖,整个人直接撞到了对方的怀里。

  不等她反应过来,柔软的触感就这么迎面而至,印在自己的唇上,湿热的鼻息喷在脸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

  随着嘴上一阵刺痛传来,那人很快就放开了她的唇。

  “何老九,你肖想的,是我的女人!”

  话说完,还没等何老九反应过来,一个大耳光子直接抽到了他的脸上。

  何老九毫无防备,也不敢躲开,直接被这一巴掌拍得下巴几乎脱臼,捂着脸疼得大叫一声,倚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你说我是娘娘腔,我没你厉害?”

  何老九顾不得下巴疼,瞬间伏地下跪,脑袋磕在硬实的石板上哐哐作响:“大人,是小的得了失心疯,才会这样胡言乱语,求大人饶命啊——”

  “你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居然还敢胆大包天觊觎她,你是不是活腻了!”

  “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小的是瞎了眼了才会惹上大人您的人——苏姑娘,求求你,刚刚我连你手都没摸到,求求你帮我说两句吧——小的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并没有真的冒犯你呀——”

  苏韵站在一旁,置若罔闻。

  秋梦期这几日睡眠不好,脾气躁得很,懒得听对方哭号,一把夺过何老九随身携带的皮鞭,学着对方平日的模样,朝着这脏货抽了过去。

  “咻咻——”

  鞭子卷着空气,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啊——”何老九大叫。

  “废物,鞭子都还没沾你就叫得这般凌厉,往日你鞭打犯人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话音刚落,就不再迟疑,右手高高抬起重重落下,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厚实的皮肉上。

  “啪——”

  何老九虽然平日没少拿鞭子教训犯人,但被鞭子抽到却是头一次,他没想到竟是这般刺骨的疼,才两下鞭子就撕心裂肺地叫起来。

  “大人饶命啊——疼——疼——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啊——”

  声音很大,足够让驿站的人听到,可却没一个人出来为他求情。

  秋梦期更是不为所动,数天来积攒的不快全都发泄一般地抽了过去。

  原身本就是练武之人,平日她藏着掖着,这会儿气上心头,根本没想过要收敛半分,这鞭子抽人本就疼,加上她如此内力,不过十来下何老九就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要是下次我再看到你靠近她,我废了你的根,要了你的命!”

  何老九此时几乎魂飞九天,颤巍巍的手捂着脸上和手臂上的鞭痕,有气无力地哭道:“……小的明白……以后有苏姑娘在的地方,小的一定回避……绝不会污了苏姑娘的眼睛……”

  “还不快滚——”

  何老九被这一吼,哪里还敢怠慢,可他已经力气站起来,只得忍着背上的剧痛,以手代脚,像只动物一样匍匐在地,朝驿站的房间艰难地一寸一寸地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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