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在古代种田搞基建 第141章

作者:大猫追月 标签: GL百合

  “就是她,最近几日都在我们巷子周边转悠着, 扮着不同的装束,我就说上次碰到她还差点认不出人来了, 一天一个样的。”

  “居然是她做的,真是个歹毒的女人啊!”

  “苏姑娘到底得罪了她什么, 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底下的老百姓窃窃私语, 堂上的张副使却左顾右盼眼神闪烁, 一会儿望着侧上方的安王爷,一会儿望着堂下的刘氏,一时间如坐针毡,不过才三四月份的天气, 额头已然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李泰问道:“刘氏, 老实交代你都做了些什么, 不可撒谎!”

  刘氏跪在地上, 早已没了往日的泼辣干练,垂头滴泪:“民妇乃城西人牙子刘翠娥, 数日之前,循行队伍入城后的第三天,就有人把我找了去, 见了一位叫做张勉的副使——”

  刘氏话音未落, 张副使如同被踩了尾巴,骇然起身,大喝道:“好歹毒的妇人, 红口白牙地上来就污蔑本使, 真是岂有此理, 李郡守,此等恶毒的妇人,平日以贩卖人口为生,定不是什么好人,如今竟敢朝京都来的使团泼起了脏水,若是真给她脸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开始往王爷身上泼脏水了,依本使之见,应立即将此人拿下,凌迟处死!”

  安王一脸阴沉,看着下方,并未出声。

  李泰面无表情道:“张副使,按照堂审规定,理应要给人一个说话的机会。”

  张副使怒道:“如此没有根据的话,传播出去,李大人该如何赔偿本使的损失呢!”

  李泰道:“张副使,刘翠娥才刚开口不过才说了你的名字贵使就如此焦躁,更是直接断言是没有根据的话,却不知道贵使是从哪里听到什么不敬的话?”

  “你——”张副使瞬间被堵得哑口无言。

  沉默良久的许牧通终于出声了,“张副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没看到人家苏姑娘,受了那么大的诬陷,后面李郡守还不是给她洗脱污名还原真相了吗,她一个区区小女子都能扛得过来,你一个大男人,更何况还有王爷替你做主,若是你清清白白的,你怕什么?”

  张副使只得一脸恨恨坐下。

  李泰道:“请堂上堂下各位保持肃静,遵守堂审规定,不要随意打断相关方的说话,请勿喧闹,否则一律按扰乱公堂处置。”

  众人赶紧捂口闭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张副使闻言,脸色更是不善。

  李泰这才冲着刘氏道:“刘氏,你继续说。”

  刘氏继续道:“循行使团的人将我带到馆驿,就是那位叫做张勉的副使接见了我,让我去找五个十五六岁未□□的样貌过人的少女送到馆驿来伺候各位大人,说着给了我十两银子。”

  “虽然民妇是做人牙这一行的,但手上确实没有这样的雏儿,只得去附近的农户家里去找,和五户人家说好了,把她们的女儿送过去陪大人们几个晚上,每个人也能挣个一两银子,如此算下来我也能有五两的收入。”

  说到这里,堂下百姓有人已经在咬牙切齿地小声咒骂。

  “然而当天晚上把人送过去的时候,刚到馆驿附近就被秋大人手下的人看到了,将我们拦住,得知要送这些女孩去服侍大人们,那些民壮十分生气,加上这些姑娘不愿这样被出卖,更是百般拒绝哭闹不止,民壮就更不愿放人了。”

  “我没办法,只得差人去把张副使请了出来,那民壮的领头叫刘二虎,见到是张副使来了也没有松口,只说秋大人说了,只要女孩们不愿意,谁也不得强迫她们。”

  此话说完,人群中有嘤嘤的抽泣声。

  “也只有秋大人把咱们这些人当人看了,呜呜。”

  “也许就是因为秋大人挡了人家路坏了人家的好事,这些人怀恨在心蓄意报复,想出这么肮脏的手段坏他未婚妻的名声。”

  “我们真不是人啊,居然还跟风去传这些谣言,真是无言以对秋大人啊……”

  人们抹着眼泪后悔不已。

  李泰听在耳里,不动声色地看向刘二虎:“刘二虎,可有此事?”

  刘二虎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张副使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这事确实有各种人证,而且人证还是秋梦期这边的人,他没办法抵赖,只得瓮声瓮气地道:“有这事没错,可人也被带走了,我们使团的人可都没碰过那些姑娘一根汗毛。”

  刘氏听到这话,情绪这才被点燃了起来,哭喊道:“是,你没碰那些姑娘,是因为秋大人让人拦着,你碰不了,所以你们怀恨在心,你要报复他,你们将我儿子捉走,逼着我为你们做事,给我改了一首歌谣让我去收买那些孩童让他们去传唱,如今事情我也做了,可我儿子呢,你们却迟迟不归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刘氏陡然失控,直接讲这些话抛了出来,堂上堂下立即引起了一阵骚乱。

  人群中已有人气急败坏喊道:“原来京都来的大官就是这副德行,逼着老百姓的闺女去伺候他们,事不成恼羞成怒,还反过来给秋大人泼脏水!”

  “都说京都使团是代表天子之意,莫非给人造谣泼脏水就是天子之意?”

  “君上是否真的把我们这些老百姓当成他的子民了,何苦又派这些人来折磨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呢——”

  安王闻言顿时震怒,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怒道:“天子之威,岂是尔等能议论了,在背后议论天子,罪当斩。”

  众人惶恐闭嘴,不敢再出一言,但眼中却像是喷火一般,昭示着心里的不服。

  刘氏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哭道:“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这有什么错,你们这些神仙打架,为何要牵扯到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张勉,你要报复秋县令你冲他去,你拿我儿子算什么事,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刘氏的儿子才十四岁半,唇红齿白的很是秀气,她对这个儿子宝贝得不行。

  传说京都那些老爷们,都好这一口,儿子长得那么好,落入这群人手中,能有什么好下场,急得她如同烈火烧心,但又无计可施,只得受张勉等人的指使。

  张副使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竭力否认,“我什么时候拿了你儿子,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像只疯狗见人就咬。”

  李泰敲着桌子道:“张锦王三,立即带人包围馆驿,搜查许生下落。”

  安王抵住案桌的手渐渐泛白。

  张副使听到李泰下了命令,顿时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大喝道:“馆驿乃循行使团下榻之所,更是王爷歇息的地方,岂能容尔等随意搜查,这简直就是以下犯上。”

  说着转向安王道:“王爷,为了皇家威严,为了使团威严,王爷万不可让这群刁民随意进入咱们的馆驿领地!”

  许牧通瞟了着下方的张副使一眼道:“本督认识王爷已有多年,王爷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李氏儿子的事定是与他无关,但是像孟副使张副使这样的人,本督倒是不敢保证,照我说让这些捕快去走一趟,也正好为使团为王爷正名。”

  “倒是你这厮,百般推脱竭力阻拦不让捕快搜查,莫非人真的是你藏起来的,这才如此做贼心虚?”

  “还是你在外头借着王爷的名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副使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倘若是秋梦期或者李泰,他还能狡辩一番,但对方是封疆大吏节度使大人,就算是安王,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许牧通见状,大手一挥道:“快去,早些搜查早帮王爷洗刷污名。”

  安王如同被架在烤架上,张了张嘴,竟说不出阻拦的话来。

  张锦二人得了许牧通这句话,立即起身快速朝堂外疾步跑去,瞬间就消失不见人影,整个堂审现场也跟着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张副使正要说话,李泰直接打断:“张副使,或许等捕快回来了你再说话也不迟!”

  “你——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人现在都还没搜出来,谈什么栽赃陷害,莫非人真的就藏在你们的馆驿房间里?”

  张副使避而不答,冷哼一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针对循行使团而来的,你们不单是要针对我,还要针对王爷,才找了这么个女人来,王爷,万万不能再任由这些刁民继续向您身上泼脏水了呀!”

  许牧通道:“张副使,你真奇怪,如今刘氏的证词处处指向你,你却硬要把王爷拖下水,莫非你的意思是,指使这一切的,是王爷?”

  果然,安王看向张副使的眼神如刀刃一般锐利,像是淬满了毒药。

  张副使顿时腿脚一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泰:“刘氏,你且将这位张副使交代你如何散播流言的具体情节一一说来。”

  刘氏见到张锦等人已经带人出去,心中立即燃起了希望的火花,竹筒倒黄豆,将各个细节全都给倒了个干干净净。

  当大伙从李氏口中听到张副使说的那句话“那姓秋的居然胆敢不给王爷颜面,定要让他尝尝自己的女人被流言缠身是什么滋味”,不仅堂下的百姓一片哗然,堂上的各级官员也忍不住交头接耳。

  张副使只得大喊:“污蔑,完全是污蔑,我何曾跟你说这样的话,是那姓秋的拦了你的财路,你怀恨在心,这才借故做了童谣找人去唱。”

  刘氏冷笑道:“副使真是贵人爱忘事,莫非你忘了你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在做什么,你正趴在我的肚皮上胡混着!”

  “贱货,我何曾与你厮混过,何曾和你说过这样的话——”

  “我是贱货没错,但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子,你找不到年轻的姑娘,只得找我这等徐娘半老的,你胸前有两颗痣,臀围还有一片指甲盖那么大的红色胎记,你若不跟我厮混,我怎么会知道我这些!”

  众人一片哗然,愤言指责。

  “你——”

  刘氏此时早已癫狂,“你千不该万不该抓了我儿子,他何曾有错——”

  张副使只得大喊:“胡言,都是一派胡言,李郡守,还不快让这贱人住口,岂能任由她侮辱堂堂朝廷命官栽赃陷害。”

  李泰道:“那请张副使解释一番,你的胎记和身上的痣为何她会知道?”

  “这——这——”张副使根本答不上来,他想说是刘氏偷看他洗澡,想说是换衣服的时候被看到,但他同样也知道,这样的解释是有多么的无力。

  就在这时,孙锦早已快马来报,说是在循行使团住下的那几间屋子里搜出了一个昏迷的少年。

  当许生被抬到大堂,刘氏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就是号啕大哭,喊着我的儿啊——

  周遭的人们议论纷纷,说这刘氏平日里尽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现在终于报应到她儿子身上了。

  也有人说,这女人虽然品行不端,但爱子之心倒是真切。

  更有人低声咒骂使团来的这群衣冠禽兽不得好死。

  王三道:“具馆驿的小二上报,藏匿许生的屋子是安王爷所住。”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了堂上的安王,安王一言未发,但眼神却像是一对利箭,直直射向张副使。

  张副使觉得此时安王的眼神无比冷峻,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抬不起头,让他难以呼吸,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也是私下不需言说的约定,他绝望着,没办法再继续思考,噗通一声跪在堂下。

  “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干的,藏匿那许生的是我的房间,王爷因为那一间房朝向不好,三日前已跟我调换,都是我,是我是丧心病狂,是我为了报复秋植,这才想出这样阴毒的计谋,让刘氏拿着童谣到处去散播流言。”

  安王闻言,原本紧绷着的肌肉终于慢慢放了下来,肥大的手掌拍在桌面上,一脸痛心疾首道:“糊涂啊,张勉,你为何如此糊涂,你京都的父母妻儿若是知道你做出这等事来,是何等地失望!”

  如此戏剧性的一出,暗示威胁意味十足,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可李泰能说什么,如今刘氏的儿子一直昏迷不醒,原本为苏韵和大福验伤的那几位大夫也都还没走,轮番上阵,但都没办法弄醒他,最后只能无奈宣布许生陷入重度昏迷,醒来的时间不定。

  没有人证物证,他只得揉了揉眉心,下令将张副使看押起来,再逐一核对证据。

  刘氏听到这个结论,在看着儿子身上伤痕累累,哭得几次差点晕厥过去。

  她几次与张副使等人打交道,怎么会不知道背后指使人是谁,就连张勉都已经几次说明是王爷授意。

  可她不敢指认那个人,那个人是皇帝的弟弟是太子的皇叔,是全天下最尊贵的那群人中的一个,她斗不过他,她连指认他的勇气都没有。

  儿子如今已经变成这样,她要是死了,儿子怎么办。

  她匍匐着爬到秋梦期跟前,抱着她的腿哭道:“秋大人,我知道您是个清官,您谁也不怕,您救救我儿子,把那些个凶手都绳之以法吧——求您了,秋大人——可怜可怜我这个小妇人吧——我愿下十八层地狱,只想让我儿醒来,我愿下十八层地狱,换得背后的凶手伏法。”

  话说到这,众人岂会不明白她的话里有话,可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小老百姓,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扬着拳头高喊着严惩真凶。

  秋梦期又何尝不知道童谣之事背后的指使人是谁,看着安王那嘴脸,她比任何人都想将他按入地狱,可眼下她也无可奈何。

  只要她不反,就只能在规则以内办事。

  ……

  经商议讨论,判决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吴通李达侮辱造谣有大功之人,情节恶劣,加上其二人逃兵身份,根据大焱律法应判处死刑,如今这二人因意外被当庭刺死,改为对二人尸体进行补刑鞭尸,以儆效尤;

  张元武,侮辱造谣有大功之人,情节恶劣,影响人数达数千人以上,杖一百,徒五年,并赔偿受害人医药费等损失五百两;

  张元武手下十名官兵,助纣为虐,各杖五十,每人支付赔偿费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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