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在古代种田搞基建 第12章
作者:大猫追月
秋梦期当然不相信大福会乱传出去,大福虽然痴傻,但从不说谎话,昨晚上她和那姓苏的女人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做,大福不可能添油加醋,但耐不住有些不是人的老东西专门套别人话。
大福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秋梦期,又看了一眼苏父,最后才吞吞吐吐地道:“苏先生问大福,昨晚上苏姐姐和大人在房间里做什么……大福只是实话告诉他,大福和阿姐在门外守着,听到屋里尖叫,我们怕大人伤到了,就闯开门冲进去,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大福兄弟,快告诉大伙儿,你都看到了什么?”旁边的差役们听到这一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一个跟着一个催促道。
“看到大人下巴被苏姐姐捏着,两人嘴对着嘴……大人——大人两眼泪汪汪的……后来阿姐就拉我出了屋子——”
大福这话音一落,仿佛一瓢冷水倒进了油锅,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周边所有人都瞪大了嘴巴,转过头来,看着秋梦期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大福,你给我住嘴——”秋梦期简直丢脸丢到家了,这家伙,都说些什么呀,她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小子的嘴里了,春桃也赶紧捂住了大福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听到这里的人们交头接耳地一个传着一个,好不热闹。
特别是秋梦期此时的嘴唇还微微肿着,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证据,直接被抓了个现行。
没想到堂堂秋大人,白日威风凛凛,晚上居然被女人压在下面两眼泪汪汪,啧啧啧,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秋梦期看着周边已经沸腾的吃瓜群众和完全控制不住的场面,她恨不得把人一个个给揪过来,告诉他们老娘这是被开水给烫的,不是被那姓苏的娘儿们给欺负哭的。
“秋大人,这可是您身边的人亲口说的,老夫并未胡言乱语,你是认还是不认,是不是该给我儿一个交代。”死认理的苏老头又跳出来搅浑水,秋梦期直接想拿着春桃的针线把这老头的嘴巴给缝起来,省得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旁有官差笑道:“苏先生,刚刚大福兄弟说了,咱们秋大人是被压在下边的那个,这听起来明明是你女儿强迫于秋大人,秋大人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你怕是搞错了吧,该给交代的应该是苏大小姐,而不是咱们秋大人啊。”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
秋梦期本就就苏韵怀有很大的成见,前世积累的那些怨气,加上如今又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也没了玩笑的心思,脸色一沉,道:“苏卿韵,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苏韵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动怒了,忙匍匐于地道:“卿韵没有和家人解释清楚,害我父亲对大人误会,卿韵该死,请县令大人恕罪。”
苏父哼了一声,觉得自己没错,姓秋的这小子就是利用自己手中的实权逼人就范。
秋梦期从马车上走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父女二人,好一会儿才蹲下来,凑近苏韵的耳边,用两个人的声音道:“昨夜你自己来求我办事,如今谈好条件后又指使你爹来指认我,真是又当又立。”
说着不看也不看她,兀地站起身道:“苏小姐昨日傍晚欲找我帮忙办事,只是当时本官正在吃饼子,不小心被噎到,苏小姐给我倒了一杯开水,烫到本官,这才有了大福见到的一幕,苏小姐到我房中最多不过一刻钟,本官昨夜连她一片衣袖都没碰,事实就是如此,若是不信可就地升堂,本官有人证物证,可请参军大人主审判案,本官全力配合。”
苏韵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父亲性子执拗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找秋梦期对质,这个误会怕是深了,心中止不住地难过,尤其是刚刚秋梦期刚刚在耳边的那句低语,着实伤人但却又让人无处辩解。
她双肩有些颓然地放了下来,冲着苏父道:“父亲,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父亲熟读经典,也知道两小儿辩日的故事,事实就是大人解释的那样,我们二人并无半点逾越的地方,还望父亲莫要再误会大人。”
苏父还想说什么,但听闻风声的顾氏和苏二爷这时候也终于赶到,几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架起苏父,远离秋梦期的马车。
王咖扛着鞭子,大喝着赶紧赶路。
众人忙作鸟兽散。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6 19:52:04~2023-04-17 20:2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醉酒参禅 2个;郁非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宪空、小耶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于心 20瓶;笑伴浮云 10瓶;少女心 5瓶;穿裤衩的大叔 2瓶;hihihia、翎煦、华以沫的苏尘儿、过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大福知错
见到苏父被架走,秋梦期总算松了口气,却不想一旁还有几名年轻的差役围在一旁,挤眉弄眼地看着她。
这些天小伙子们也跟她混熟了,都不怕她,领头的是个叫做王大树的小伙子,专门看守苏家女眷那一串,小伙子是坏血症的治愈者之一,也是个话痨子。
王大树眼睛紧紧盯着秋梦期嘴巴上被烫到的地方,眼睛贼溜溜地转着,看着她坐进车马里后,隔着帘子笑嘻嘻地道:“大人,苏小姐烫着您肯定也不是有意的,再说了她会医理,让她给您瞧瞧,说不定这火气很快就消下去了”
秋梦期瞪了他一眼,“去去去,滚一边去。”
周边的官差们跟着起哄道:“王大树,你小子出的什么鬼主意,大人这个火气找别人还好,要是再找苏家大小姐,怕是越治越肿。”
“哈哈哈,大伙别说了,大人脸皮子薄,红了都。”
秋梦期这哪里是臊红的,这是气红的,自己这一路上来堂堂正正,连女眷那边都少去,就算去了也是目不斜视,要是跟那姓苏的真有什么就算了,自己可是连她一根毫毛都没碰着,却平白成了大伙口中的笑料。
将这群看热闹的官差赶走后,打算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等队伍启程了再追上去。
没想到才靠着车厢眯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外边有人喊她,撩开帘子一看,居然是个叫做叶七的官差,旁边跟着个眼生的妇人。
春桃道:“是柳家的大夫人,说是找大人有事,求了官爷要见您一面。”
秋梦期脑子困顿,但人已经在了眼前,不得不从马车内钻出来。
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先前和王伽说好了,只跟着上路不影响他们执行公务,可这一路过来,两次搭救苏家长女得罪了孟元洲和何老九,又阻止了吴通李达强迫柳月如事件,加上刚刚的苏学林这么一闹,她发觉自己好像有点越界。
而如今眼前这位柳家的大夫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有求于自己。
具体所求何事,无非就是发配之事。
昨天答应把苏家人调到自己管辖县域这事还没着落,如今又来了个柳家,先不说这两家人是否冤枉,倘若真的是犯罪,自己这一番暗箱操作那就是帮助犯人逃避惩罚。
想到这里,秋梦期心里颇有些烦躁。
见她下了马车,叶七踢了一脚柳赵氏,妇人哎呀一声跪倒在秋梦期跟前。
犯人见官,焉有不跪之理,这柳赵氏这些年来因丈夫身居要职,跟着享了不少的清福,如今沦为阶下囚都两个月了还如此温吞不知礼数,也怪不得柳鄂宠妾灭妻,被其他姨太们吃得死死的。
秋梦期负手站在车厢前,看着匍匐地上柳赵氏,问道:“夫人找本官,所为何事?”
“罪妇听闻大人有通天手段,能把犯人弄到您管辖的县份屯田,无需入那娼门,特来请求大人帮忙……”柳赵氏素来养尊处优,只可惜这两个月所过的都是非人的日子,显得十分憔悴。
秋梦期听到这话,瞬间就沉下脸来,是谁传出去的,什么通天手段,她有什么通天手段!
现在的这些犯人们是不是都认为只要来跪一跪求一求,自己就能大手一挥,把事情都解决了?
“你听何人所说?”
柳赵氏见到秋梦期面色不善,有些忐忑道:“大家伙儿都在传……还说昨晚苏姑娘去了您房里……”
秋梦期一把火又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大人,若是您能答应苏姑娘的请求,求您也拉苏家一把,我——罪妇愿将女儿月如奉上,为大人为奴为婢做牛做马……”
秋梦期再也忍不住,喝止道:“本官没有这个通天本事,夫人怕是弄错了。”
柳鄂贪污银两一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的家人同样也已经享受着那些不属于他们的既得利益,如今这一切,不过是因果,也是赎罪,更是代价。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去维护一切正义,但她如今却成了别人逃避惩罚的一条便利通道。
是什么促使了这一切的发生?
还有这妇人,卖女求荣实在可恶。
“大人,你若是不喜欢月如,柳家还有其他庶女——”
“叶七,还不赶紧将此犯人带下去!”秋梦期生气道。
官差叶七愣了一下,感觉自己马屁没拍上,刚才在众人面前秋大人说昨夜苏大小姐去求她办事,却没有说明确拒绝,他以为大人是愿意接受这种权色交易,反正柳家的二小姐长得也不赖,和苏姑娘算是不相上下吧,不可能秋大人看不上柳二小姐呀。
但也看得出来秋梦期明显生气了,赶紧灰溜溜地将柳赵氏带走。
秋梦期此时也没了小憩的心思,转过头来,盯着大福,脸上带着微愠。
大福再怎么蠢笨也知道自己前头把主子和苏姑娘的事情抖出来坏了事,这会儿也一直忐忑不安着,想跟主子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如今见到主子就这么看着他,吓得两腿发软,叭的一声跪在地上。
秋梦期黑着脸没有说话,春桃也知道弟弟好心办了坏事,跟着一起跪在主子面前,道:“大人,大福年纪小脑袋笨,不小心被外人套了话,是奴婢没有看好他,请大人责罚。”
大福低下头,豆大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紧接着不住地往地上磕头,一次比一次重,磕在结实的泥道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大人,大福知错,大福再也不跟别人说大人的事,大人,您罚我吧。”
秋梦期叹了一口气,此前她没有好好交代大福规矩,加上苏学林那老东西一肚子坏水,大福小孩子的心智容易被人哄骗套话也不奇怪。
但是将主子的事透露给外人,这是万万不可饶恕的事,这次若不严加管教,往后如何知道守规矩。
“你自己说,要怎么罚?”
春桃跟着主子这么久,从没听过她对自己和大福说过一句重话,今日的事的确是大福的错,她虽心疼,但也不敢偏袒。
大福看着远处差役们手中的鞭子,道:“大人您抽我鞭子吧,大福做错了事,愿受鞭笞惩罚。”
“那你说,多少鞭合适?”
“大福愿受三十鞭鞭笞。”
春桃一听,顿时失声叫出来,要是受了三十鞭,那还能活吗?
平日牢里的人,五鞭十鞭就受不住了,大人让他自己选,明显就想放水,可大福居然开口要受三十鞭,自己怎么有这样的傻弟弟,春桃简直是欲哭无泪。
她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秋梦期,弱弱叫了声大人。
秋梦期瞥了一眼还在流着眼泪的大福,好一会儿才道:“折一半,打十五鞭,春桃你来行刑。”
说着头也不回转身上了马车。
然而这对春桃来说,却是最痛苦的选择,她下不去手鞭笞大福,但又舍不得别人动手,她恨不得这鞭子抽在自己的身上。
大福跑去跟差役借来鞭子,塞到春桃的手中,趴在一旁的大石头上,道:“阿姐,你打吧,用力一点,是大福做错了事情,大福该打。”
春桃难受极了,扬起了鞭子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周边的人们再一次围了上来。
更有官差叫道:“春桃姑娘,你若是下不了手,我来给你代劳。”
春桃忙叫道:“不要,我自己打。”
真让官差打,那大福不得被打得皮开肉绽,春桃忍不住哭出来,她这时候才明白大人的用心良苦,即是减轻大福的痛楚,也是对她对弟弟管教不严的惩罚。
鞭子也终于落了下来,抽在大福的后背上。
不轻,但也不重。
几个鞭子抽下来,背上的衣裳最终还是被抽裂了,露出一条条血痕来。
大福痛得直叫唤,但口中叫喊道:“阿姐,用力一点,大福不怕痛,大福做错了事,大福该打——”
春桃流着眼泪,用力抽着鞭子——
远处,苏父看着马车附近的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低下头来。
顾氏捂着胸口抹了抹眼泪,数落道:“你做什么要去跟一个孩子套话,他是招你惹你了?大福那么一个纯良的孩子,这下好了,就因为你不分青红皂白要去指责秋县令,他被你给连累了,你说你,都到了这一步了,你怎么就不改改你的性子啊——”
苏父心烦意乱,道:“大福不过实话实说,是那姓秋的恼羞成怒,动用私刑体罚下人,那是他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