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在古代种田搞基建 第118章

作者:大猫追月 标签: GL百合

  苏韵蹙眉:“如今圣旨下来,就算是做样子也得把信息发出去,至于百姓要不要买或者租这个地来种,我们也没办法左右,如实上报就是。”

  “那皇帝老儿要是听到这个消息,定会觉得我没有好好帮他执行这个任务。”

  “那你要好好执行吗?”

  “不要,”秋梦期摇头,“希望百姓识相点,也不要去租这个地来种。”

  “先前赵家的那些地分出去,大家都尝到甜头了,对于这样高租金的田地未必会买账,如此,便让它荒着,我们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弄地就是。”

  秋梦期点头:“不过圣旨上说要把先前王家抄家的家产都送往京都,这是不是太狠了?王家在封乐为非作歹,受苦的是封乐的百姓,抄出来的银子也该用在百姓身上才是,他倒好,一张破黄布就想把十万两的财物拿走,真是岂有此理,昏君!”

  越说越生气,小脸气得通红。

  苏韵叹了口气:“皇帝开口,能不从吗,好在濛山上面的财物都以归还失主的方式散出去了,那些他想要也要不回来,况且也有王少彪的账本作证,证明其他钱都是有去处,皇帝再能也无可奈何,至于从王家抄出来二十万两的钱财,你当初只报了十万上去,还不至于全军覆没。”

  秋梦期满脸不爽,“他若真把天下当成自己家,就不该把这笔银子拿上去。”

  苏韵摇头笑了:“皇帝自然是把天下当成家,只不过百姓和官员是他们皇家的奴仆而不是家人,百姓也只是为了服侍他们皇家人而生,并非他的子民,当真的话就输了。”

  “我才没当真,但就是气。还有那王少彪怎么办,被王三给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没想到骨头这么硬,什么都没吐出来。”

  “如今孔兴贤已经倒台,甘德寿也落马了,王岳也死了,他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既然如此,那就斩了,此人罪大恶极,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将其处以极刑,让百姓前来观刑,震慑的同时又能让大家都大出一口气。”

  “可。”

  如此正事算是讲完了,苏韵看着秋梦期还杵在原地,道:“怎的还不回去?我爹很快就回来了。”

  秋梦期看她像赶猪一样把她往外赶,心里有些难过,微微噘着嘴道:“哦,现在就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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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负荆请罪

  按照当地的习俗和律法规定, 重犯在行刑之前要先游街示众,以达到警示和教化的作用。

  昨天下午,秋梦期和苏韵商量好这事之后, 没有能亲近佳人的她落寞回了衙门,只得将心思暂时放在工作上, 先是第一时间让刑房的人贴出行刑告示,再让人提前布置好刑场, 今早一大早就吩咐王三带人将王少彪装到囚车里进行游行, 并安排专门的人现场宣读其罪行。

  王少彪的罪状细数下来有二十多条, 条条丧尽天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囚车顺着封乐城的主要街道走了一圈,围观的百姓都恨不得冲上前去拆其头骨生啖其肉, 人群中还夹杂了不少从山上救下来的幸存者, 看向王少彪的目光如同喷火一般, 往其身上丢的菜叶石头和粪便更是不计其数。

  之前王三为了让其招供, 将牢里的刑具在王少彪身上逐个试了个遍,如今再加上这一圈下来, 囚车里的那具肉身已经不能用完整二字来形容,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膝盖手腕处,更是露出森森白骨。

  然而无一人同情这样的恶魔, 连秋梦期这样的现代人都无法说服自己要给刑犯最后的体面, 濛山之上对狩猎者来说是放纵的天堂,可对那些可怜人来说却是给她们带来无尽苦难的人间炼狱,多少亡魂至今还盘旋在濛山的山头无法消散。

  当百姓得知要以车裂的方式处死王少彪, 个个拍手称快, 恨不得午时三刻快点到来。

  甚至有人一大早就赶往刑场, 想抢占一个最佳的位置,亲眼看看这个恶魔被撕裂的全部过程。

  于是乎,过了午时,封乐城的百姓都涌往刑场,将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离行刑的时间越来越近,在所有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五辆马车已经准备就绪。

  车轮上铁链闪烁着寒光,走动的时候发出哐哐哐的声音,声音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刽子手们将王少彪的四肢和头颅分别绑在了马车上,五名差役控制着五匹马,只等着高台上县太爷的一声令下。

  王少彪这时候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死期终于到了,在牢房里,他无比盼着这一刻,可当这个时刻真的到来,他却充满了恐惧。

  他动了动手腕,感受到身子的每一个部位都被铁链紧紧困住,试图想说什么,可一开口,鲜血就从喉咙中涌出来。

  一旁的刽子手更是拿起鞭子往他身上狠狠地抽了一鞭,“都要死了还不安分,给老子闭嘴。”

  鞭子所过之处,黑乎乎的血液淌了下来。

  “你不是很能吗,我看你现在还能不能,活该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曾经在濛山上呼风唤雨当着土皇帝的野兽,在这一刻突然想说些什么,抑或是想嗤笑这些人,告诉他们如此酷刑也未能让他屈服。

  可惜,他什么也说不出,舌头早就被烙铁给烫焦。

  秋梦期远远看他垂死挣扎的模样,冷哼一声,将令牌往地上一扔。

  “时辰已到,行刑——”

  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锁链摩擦的声响,刑场上空气凝重,车轮开始转动,铁链子哗啦啦作响。

  咔嚓——咔嚓——

  百姓心中的战栗连带着愤怒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

  “啊——啊——啊——”

  身体被撕裂的痛苦从王少彪的喉咙中挤出来。

  “驾——”

  五辆马车上的差役大声驱赶着身下的马匹。

  马儿被鞭子抽得吃痛,开始往前奔跑起来。

  “啊——”

  王少彪的□□声在刑场上回荡,骨肉撕裂的声音、马蹄声、惨叫声,汇聚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血液喷溅在地面上,形成一幅骇人的画面。

  这一幕,让人震撼无比。

  而对于那些曾经被这个恶魔奴役过的幸存者们,王少彪的死,对他们来说,是解脱,也有快意,如今见到恶魔死去,有人忍不住痛苦地哭出声来。

  恶魔死了,但造成的伤害却永远无法抹去。

  季呼站一片狼藉的刑场中央,身板挺直面容冷峻,只听他高声道:“诸位今日目睹了车裂之刑,想必已经领略了该刑法之残忍,尔等当以此为戒,切勿犯下恶行。罪恶之行,必将招致严厉的惩罚。尔等当以此为鉴,远离罪恶之路。勿妄行凶,当以仁爱之心待人。若有不幸遭遇恶势力,当及时报告官府,切记切记。”

  百姓齐齐跪在地上,高呼愿受教化。

  这是封乐县第一次执行车裂,秋梦期全程参与了这场行刑,几乎没眨一次眼,看着罪犯身子被撕裂的整个过程,震撼之后,却依旧面色不变,她想,或许她已经开始融入了这个时代的脉络,化身成为其中一员,推动着历史巨轮滚滚向前。

  ……

  车裂过后,百姓纷纷散去,却有三三两两的人留了下来,向秋梦期的方向簇拥而来,等走到她跟前,哗啦一下全都跪下了。

  “谢大人为我等做主,将这恶贼五马分尸送入地狱。”

  秋梦期忙将她们扶起,道:“身为县令,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各位快快回家去,往后好好过日子,有什么困难,就来衙门来找我。”

  众人不住地磕着头,几经劝说,这才相互搀扶着,迎着猎猎寒风陆续离去。

  看着这些人萧瑟的背影,秋梦期的心一下变得很难受。

  刚刚看着行刑的场面她能面不改色,可看着百姓如此受苦,她却不忍直视她们悲凉的面孔。

  再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力,没有办法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也没有办法拯救那些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受苦受难者。

  如此想着,又想起了戴燕。

  戴燕被下药,失了清白,可时至今日,自己却还没给予她任何交代。

  或许是因为帮她解毒的是赵蕊,秋梦期并没有觉得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处女情结这种东西其实不多,却忽略了这个时代女人对贞洁的看重。

  也忽略了,如果当时赵蕊不在她身边,解毒的刚好是一个品行不端道德败坏的猥琐男,那戴燕的人生岂不是全毁了吗。

  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越想越觉得自责。

  投毒一事,草率收场,然而今日要如何给戴燕一个交代,也成了一个难题。

  因为没有证据,至于究竟是不是柳月如做的,如今也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事情如此凑巧,秋梦期有理由相信,此事和她逃脱不了干系,也正因为这一层,又带着隐隐的自责。

  倘若真的是她干的,只希望她能知错就改,今后好好做人,不要再出来搅弄风云,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但不管凶手是何人,戴燕这边不能不给一个交代。

  古人重形式大于内容,而今人恰好相反,重内容大于形式,秋梦期决定还是做点什么,形式和内容双管齐下,真心诚意地上门去给戴燕赔礼道歉。

  就算戴燕生气,也能给她一个发泄解气的口子。

  如是想着,就让春桃去准备一车子的礼物,还有荆条。

  春桃不解,问道:“大人,您要荆条来做什么?”

  “上次戴燕姑娘来咱们衙门,误喝了那碗毒汤中了毒,可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我无论如何也要去见她一面,向她请罪。”

  “可也不是大人您让戴燕姑娘喝的呀,是她非要跟您讨来喝,换作别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还有,苏姑娘不是说了,戴燕姑娘没事,大人您又何必拿着荆条伤害自己……”春桃有些不解,也不想自己主子因此受伤。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在咱宅子里中的毒,我作为主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何况戴燕姑娘这是代我受过,我于心不安,再者,我作为一县之主,负有审案缉拿凶手的职责,如今凶手也没拿到,如果没有一个表态,你说我以后我怎能心安理得地再去见她。”

  “戴燕姑娘着了这一回,心中定是不忿,也得上门让她出出气。”

  春桃听了,眉头纠在了一起,但也只得按照她的话去准备东西。

  “把那件白色的夏装找来,然后让大福备马,你和他跟我一起去石盘村。”

  春桃只好照做。

  秋梦期换下厚厚的冬装,穿上夏装,再将春桃找来的那一大把荆条背在身上,用绳子绑紧。

  随着绳子往下一勒,长长的利刺透过轻薄的夏装刺进后背,痛得秋梦期闷哼了一声。

  春桃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满眼心疼道:“大人,实在不行咱到了石盘村再绑上去吧,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您怎么能顶得住。”

  “不,用力绑,既然是真心实意道歉,就不能只是去作秀——”

  密密麻麻的痛意从悲伤散到四肢百骸,秋梦期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还好她里边有一层裹胸,中间那一截没有刺得很深,但也还是很痛。

  “走吧。”秋梦期强忍着痛意,上了马车。

  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漫长,秋梦期坐在马车上,挺直着腰背,不敢往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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