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我的Omega带崽和我上娃综 第127章

作者:见绥 标签: GL百合

  又或者,不需要所有这些被爱的细节。

  那个人只需要存在在她的生活里,朝她明媚地笑就好了。

  她所求的分明只有这一点而已。

  有时午夜梦回,郁落抓住救命稻草般抱紧女儿,在那温热的柔软中汲取力量,反复试图将自己脑海中越来越浓重的「祁颂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的想法驱赶。

  不总是有效,她有时会被那个念头吞没。

  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那天早上,她陷在梦魇里醒不过来。

  她看见自己穿着一袭彼岸花色的秾丽长裙,独自安静地站在D市海岸的巨石边,幽蓝无垠的海水上是漫天的粉色霞光。

  她看见祁颂跌跌撞撞、拼命朝自己奔来,却总是差一点点,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到。

  “姐姐,我找不到你......”祁颂望着她的背影,泪水溢满通红的眼眶。

  那般疼痛而可怜。

  后来郁落朦胧醒来时,看见桃桃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喊着「妈咪。」

  郁落瞬间清醒,连忙把崽抱进怀里,心疼地拍拍背,“妈咪在呢。”

  “妈咪刚刚一直不醒......”桃桃的眼泪濡湿她的睡衣领口。

  梦里祁颂的泪水和现实中女儿的泪水一同滚滚摔碎在郁落心头,溅出震响。

  她已经很久没哭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抱紧女儿,压抑已久的情绪漫涌,忍不住陷入无知无觉的惘然,默默流起泪来。

  隐忍的,悲恸的,悄无声息,只余身体的轻颤。

  桃桃不知道妈咪在伤心,以为那是做了噩梦醒来的害怕。

  于是她分明自己眼里还缀着可怜的泪珠,却像妈咪平时安慰自己一般亲亲郁落的脸颊,笨拙地哄:“妈咪不怕,桃桃在。”

  郁落默然,任由奶团子手忙脚乱地哄了她一会儿。

  她垂眸看着怀里崽清泪摇摇欲坠,一双泛红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满是担忧。

  不由怔怔地抚上桃桃的脸蛋。

  我们的女儿这么可爱。

  祁颂,能不能回来看看?

  -

  本以为梦魇只是一场偶然的缠覆,可郁落越来越频繁地陷入其中。

  内容总是和第一次一样。

  以巨石边烂漫的粉色霞光为开端,以祁颂失魂落魄的「找不到你」为结尾。

  那天头昏脑涨地午睡醒来,郁落看见阿冉打来了三个未接电话。

  下意识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她的心情一瞬荡起。

  连忙回拨过去,却半晌无人接听。

  正要挂断,电话忽然接通:“您好,请问是祁小姐的家属么?祁小姐突然分化了......”

  ......

  前往私人医院的路上,郁落望着窗外,脑海里回闪了很多画面。

  时而是她年少之际分化过后,本就摇摇欲坠的生活因为信息素味而彻底倾颓的余痛。

  时而是两年前那个寻常的早上,祁颂告诉她自己有可能分化,于是她们稀疏平常地进行了约定——

  “如果有那一天,我会好好陪你度过分化期。”

  “说好了。”

  那么优哉游哉,那么理所当然。

  可如今真正到了分化期,祁颂却已经不在这具身体,她的陪伴也因此失去意义。

  她们又一次被迫对彼此食言了。

  郁落匆匆赶到阿冉在的医院。

  因为是罕见的成年期分化,无法走寻常的医学分化流程,只能任由身体自然分化。这个过程可能漫长而难捱。

  医生引着郁落来到一间病房门前。

  郁落问:“请问能进去么?”

  医生说:“按照规定,家属可以选择进去陪伴病人。但祁小姐进病房前交待过不要您进来,说担心伤害到您。”

  分化期内不能注射抑制剂,Alpha的生理本能使然,可能会对Omega构成威胁。

  郁落微怔。

  她想起阿冉上次送完生日蛋糕离开的雀跃背影,心里哪里微微皱了一下。

  站在原地走神片刻,她转身经过走廊,在不远处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来。

  自然分化的时间太漫长,她从午后等到日落。

  连续好几天做噩梦,本就一直睡眠不足。黄昏之际,她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竟然不知不觉睡过去。

  浑浑噩噩,混沌不堪。

  “姐姐......”

  在她凌乱而无序的幽暗梦境之外,忽有嘈杂的声音响起,似是有人在长廊里沉沉奔走,被一群人阻拦。

  “祁小姐,您还没分化完,不能出病房!”

  “放开我。”年轻女人气息不稳,声音冷然。

  很熟悉的音色,却是很陌生的语气。

  郁落睫羽一抖,缠覆住她的梦境倏然纷纷散去,清醒随之冲击而来。

  她睁开了眼。

  迅速朝传来响动的方向偏头望去,猝不及防间,恰巧与祁颂发红的双眸对上。

  直直地。

  郁落心头震颤,脊背蓦地传来一股汹涌的麻意。

  时间仿佛一瞬变得浓稠,于是这遥遥对望的一眼便得从中穿行,踏过重重的时光,踏过无数的欢愉与伤痛,抵达最终的那场变故。

  她魂不守舍地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

  几米之外的那个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深重,甚至带了点儿防备和锐利,像一只失去主人太久而重新武装自己的小狗,因为警惕而毛发根根竖起。

  祁颂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自己。

  可是郁落知道眼前人就是祁颂。

  她的唇瓣抖了下,心脏紧得皱缩,一时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祁小姐,您分化还没结束......”架住祁颂的两位医生苦口婆心,“这样可能会损伤腺体,快回病房吧。”

  郁落的视线下移,看到祁颂因为粗鲁拔掉针口而溢出鲜血的手背。

  她眉梢微微敛起。

  顶着祁颂陌生的、带有攻击性的眼神,她深呼吸一口气,温柔又不容抗拒地说:

  “祁颂,这样会受伤,回病房去,好么?”

  祁颂的唇瓣微动,仍是固执地再度挣开医生,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她。

  那双曾经清澈明媚的眼眸里,此时仿佛含着一轮幽邃的漩涡,打量、惶惑、惊疑不定、以及隐约的松动搅弄其中。

  郁落看得心头发疼,几步走到祁颂身前,抬手想轻抚年轻女人的面颊。

  却被祁颂偏头错开。

  郁落指尖一僵,眼圈不自觉地瞬间红了。

  她忍着胸口发窒的感觉,紧抿住唇,手指不依不饶地往上,触到祁颂的发顶。

  祁颂被女人眼里晃荡的泪光束缚住,这次没能躲开。

  发顶被轻揉的那一瞬,她就像被擒住的小兽,浑身忽而有些失力,眼神也不小心少了点锋锐。

  郁落这次不复温柔劝说,指腹压着祁颂柔软的发顶,使祁颂不得已微微低头,被迫显出一点温驯。

  而她就在那份迫近里沉声命令:

  “现在就和姐姐回病房,听话。”

  说完,她松开手,拉着祁颂没打针的那只手往病房走。

  两个医生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神志不清、双眸通红,边呢喃「姐姐」边蛮力挣脱束缚,跌跌撞撞冲出病房的年轻女人,此时像是驯服的小狗一样乖顺地被纤瘦的女人牵回去了。

  -

  祁颂重新躺回病床上,被医生挂了药水。

  她分化到一半,身体发热,信息素释放得汹涌而颠乱。

  本该是难受至极。

  可是她努力保持清醒,一言不发地偏头看着郁落,目光用力勾勒女人的面容。

  看夕阳下的轮廓侧影,看肌肤间生动而温热的细节。

  看那双清泠漂亮的眼眸里熟悉入骨的温柔和担忧,还有难名的悲恸和不知所措。

  视线渐渐起了雾。

  她忽然呜咽起来,胡乱狼狈地擦着脸颊上滚落的泪,嗓音发颤:

  “全都是假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了。”

  “可是我好想你.......真的很想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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