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我的Omega带崽和我上娃综 第108章
作者:见绥
“就是家长会瘾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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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秋去冬来。
郁落又病倒在床上。
室外正在刮风,吹得窗户呜呜作响。祁颂给郁落掖好被子,无法忽略女人的脸唇苍白。
她担心地说:“姐姐生病得太频繁了。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郁落捂唇闷咳几声,眼眸里咳出了朦胧的雾气,拒绝道:“我秋冬一向是这样的,别担心。”
祁颂:“可是你去年秋冬虽然也生病,但并没有这么严重。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我每年都去的。”郁落不忍她眼里的忧郁,解释道,“总是查不出什么大毛病,就是体质不好。”
长期过量抑制剂的摧残下,身体底子已经脆弱不堪,却又难以对症下药,只能停止注射后慢养。而她不可能放弃过量注射。
郁落有时觉得自己肯定会短寿。但每每想到这里,不曾难过。
反正也没什么值得留恋。在年轻的时候拍喜欢的戏、看想看的风景,而后英年早逝,似乎也算一个圆满的结局。
可此时她看着眼前少女面上满满当当的在意和担忧,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忠犬八公的故事。
好像有些舍不得让祁颂有天等不到她。
于是她最终和祁颂说:“那,等我病好后,我跟你去跑步锻炼?”
祁颂平时挺喜欢运动。每天早上会在小区里晨跑几圈,给郁落带回早餐。周末还会去上巴西柔道课,说要保护她。
郁落此时说得信誓旦旦,但一周后的早晨被祁颂叫起床时,又不愿意配合了。
被窝暖热,她就像缩在洞穴里的小动物,看一眼窗外懒洋洋的晨光就想冬眠。
眼见郁落翻了个身背对自己,祁颂不依不饶地绕到床的另一边。
“姐姐,要锻炼身体。”她无奈又好笑,摇了摇床上的鼓包,“昨天已经耍赖一天了。”
半晌,鼓包里不情不愿地钻出乌黑的长卷发丝,接着是年轻女人睡意朦胧的面容抬起,脸颊上睡出红印,有些可爱。
那双眼眸懵懂地眨了下。
祁颂心头一动,以为有转机,却见那脑袋再度缩回去。
“......”
后来是如何被祁颂从被窝里扒着抱出来,郁落不太愿意再回忆,太丢脸。以至于忽略了对那种强势的一点回味。
此时她撑着小区里的某棵树,快要喘不过来。
而旁边少女身姿挺立,呼吸平稳,脸颊泛着运动后健康又朝气的绯色。
一旁有一个老人独自推着轮椅经过,轮胎不慎卡在某个缝里。
祁颂见了,几步跑过去帮老人抬起来轮胎,又将她推出这段不太平稳的路才转身回来。
冬日的阳光眷顾她,将褪去稚嫩的精致面部线条勾画出一层淡淡光晕,有如神女降临。
她垂眸朝郁落看来,伸出纤长白皙的手,轻笑着拍拍她的背,“姐姐,需要靠一下我么?”
郁落无意间抬眸和她对视,忽地恍神。
这瞬间分明没什么特别,可她好像确实就是在这一瞬间蓦地察觉祁颂长大的。
16岁多,高二过了一半。
她已经比自己高半个脑袋,平时需要垂眸俯视自己。
她不再是那个翻墙给自己送桃汁、摔得揉屁股的小孩儿。不再有蹲在枯草旁边哭边埋头吃饭的狼狈,更不再有在操场上因为追逐她的身影而忘了给别人拍照的那种窘迫。
她已经变得自信而从容,行事稳健,总是游刃有余。
但或许也什么都没变。这人用好不容易得来的整个周日在厨房里忙碌,就为学习如何给她做一道最爱吃的红烧鱼。下晚自习时,依旧是乘着风满眼星光地朝她奔来。会因为她生病太多,背对着她担心地悄悄流泪。
郁落这一瞬间莫名有些仰头望着自己手中风筝即将飞远的欣慰和......慌张。
她抬起没撑树的那只手,动作微滞。
可少女已经顺从地低头,将发顶蹭进她的掌心。
柔软的发丝蹭动间牵起绵长的痒意,郁落呼吸微顿,方才心里难言的思绪随之远去。
她慵懒地用下巴轻倚上祁颂的肩头,手习惯性扶上少女纤细柔韧的腰肢,“嗯,借姐姐靠一下。”
天气微冷,说话间的热气化作缭绕的白雾,搭着她呼吸不稳间的轻喘,轻易让少女红透了耳朵。
郁落以前不会在意。
可是这一瞬间,许是方才对「祁颂长大了」的认知作用,她目光触到眼前那流淌着富有生命力的绯色的耳垂,忽地心跳冲撞了一下胸口。
是不是......要开始避嫌了?
郁落后知后觉这个问题。
在互相依靠、互相取暖的这些年,两人一直都很亲昵。平日虽然肢体接触不算太多,但也不那么注意分寸。
譬如一分钟前,她还觉得靠在祁颂怀中理所应当,甚至很喜欢这种感觉——少女身体温软,发间香味馥郁。
想着,郁落缓缓站直身体。
她抬眸注视祁颂出落得愈发漂亮的面容,想起前几天去开家长会时,无意发现祁颂抽屉里的那一大叠情书。
思绪越扯越远,等郁落想到「这小孩儿该不会早恋了」的时候,祁颂关切地开口:
“姐姐不舒服么?不想运动了我们就回家,我给你按摩。”
郁落后知后觉自己抿起了唇角。
在这些年里与祁颂坦诚的交流习惯中,她最终还是问道:“说起来你都快十七岁了,有没有恋爱?”
女人的语气轻快,顺着初冬清晨的微风拂过祁颂的发丝,那般温柔。
涌入胸膛时却感觉有些凛冽。
祁颂感觉心脏被那份凛冽剐蹭得发痛。她唇瓣微动,最终理所当然地说:“我怎么会恋爱?”
郁落瞳孔里流过清幽的光亮,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担心教导主任抓到?”
祁颂一愣。
郁落的重点怎么落在这里?
她说:“我是普通人,姐姐。爱情这种东西应该轮不到我的吧......”
郁落的眉梢敛起。
祁颂知道,这是有些低落了。
她心头微涩,想要修正方才的话。
却见郁落开口,语气放得很温柔:“对不起,是姐姐的失误。每次和你交流这件事,我都将重心落在让你不要因为别人的狭隘惩罚自己上。而没能考虑到更远的、随着你的成长会逐渐触碰到的层面,比如爱情。”
“我觉得你并不会因此失去拥有爱情的权利......”
“相反,你能比别人更深刻而真实地触摸到爱情。”
祁颂微怔。郁落的最后一句话重重砸响在她心头,好似在海深处翻涌起了浪涛。
郁落唇角轻勾,面上温柔的笑意如在冬日吹拂的春风,循循善诱:“你想啊——”
“那是一场不因发热期或易感期而起的绝对躁动,是不依靠标记而完成的取悦,不受信息素匹配度影响的纯粹情感浪潮,不用信息素刺激、撩拨、征服对方就生出的强烈吸引。”
“这意味着没有生理本能的帮助......”
“你们有多爱对方,才能获得多少。”
“所以祁颂,你天然能拥有最纯粹的爱情。”
清泪在祁颂的脸颊淌下,郁落看着少女眸里随水光波动的、逐渐璀璨的晶亮,心头竟涩痛了一下。
祁颂面上的顿悟,让她有种亲手教对方离开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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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落不喜欢跑步这种运动。
因为拍戏需要,她偶然接触到冲浪,忽地喜欢那种征服波涛的畅快。
为了练身体核心,她在家里铺开瑜伽垫积极运动。
运动的效果很明显,不仅身体强健了一些,冲浪也逐渐游刃有余。到最后正式拍那部电影前,她连冲浪的证书都拿了两个。
而高三忙碌之际,祁颂只能在晚自习下课后一起回家的那点时间里听郁落说这些事。
她想象浪涌上女人潇洒的身姿,发丝在咸湿的海风中飞扬。
“姐姐,你以后有空教我冲浪吧。”那天祁颂忽然说,“我想和你学。”
许是觉得郁落的世界宽阔,而她被困束在高中那小小的一隅,感到心慌意乱。
以至于她开口时,语气里甚至带了点恳求。
郁落微怔,继而说:“好。那就预定你为我的第一个学生了?”
祁颂点点头,甚至抬手要和她拉钩。
郁落从善如流地和她拉钩,另一只手点点她的鼻尖,轻笑道:
“这么庄重啊?可别最后我等着教你,你转头不小心找别人学了。”
她的语气散漫,全是揶揄。
因为她知道祁颂肯定不会对自己食言。
“嗯,姐姐等等我。”祁颂用脸颊蹭着郁落的手背,语气轻巧又深重,“一定要等我。”
手背肌肤上传来细腻柔软的触感,郁落在少女幽邃的目光里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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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窍的。
第一部 电影上映,拿下新人奖和金奖,出名爆火,所有这些都冲击着她的生活。
以至于无法再每天都站在梧桐树下等祁颂晚自习下课。
但她一有空就会开车去梧桐树边的空地停着接人。而祁颂会从以前飞奔向梧桐树下的她转变成飞奔向她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