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咒物观南镜 第73章

作者:NINA耶 标签: 少年漫 BL同人

  橙子般的光把他的脸照得金灿灿的,和他记忆中没有分毫差别,甚至更娇嫩娇气了些。观南镜一抬头看到他,依然趴着,只说了一声:

  “你回来啦?”

  他是还在闹别扭呢,连一声“杰先生”都不肯叫,又为自己的不礼貌而不好意思,语气怪得不行。夏油杰却感觉鼻腔在猛得发酸,无大踏步冲进来,观南镜还以为自己要因为这麽没形状没礼貌挨教训了,有点惊慌地一骨碌爬起来……

  然而却被对方死死抱住了。

  他的不懂夏油杰为什麽这麽爱用檀香,以为他是虔诚信佛,又看不太出来。此时被这麽紧紧嵌在他怀里,感觉像是被泡进了某种苦涩的水中喘不上气,呜咽着好不容易伸出一只手来,瓮声瓮气地说喘不上气了,这才被慢慢松开。

  夏油杰戴着玉扳指的手捧着他的脸一遍遍看,一遍遍摸,再患得患失地搂进怀里感受他是真实存在的,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来回地粉碎和重造。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足够镇定,足够忘记之前的痛苦和恐惧,在观南镜面前永远露出阳光灿烂的何须,但他其实做不到,对方只是平平无奇地早点回家躲在了房间里都能吓坏他。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表现太反常了,努力平复颤抖,环紧观南镜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轻声说对不起。

  观南镜本能地感觉他好可怜啊!心疼死了心疼死了,漂亮的杰先生不准难过,张嘴就要哄他,心情却又忽然低落。

  谁知道夏油杰在找的是谁嘛!他是不是觉得代餐也跑了,想起来失去正主的难过,所以才这麽紧张的啊?观南镜越发委屈,想到自己连个名字都没有,连个名字都得是继承别人的!不高兴地揪了一把夏油杰的背,非常遗憾,没有揪动(…)

  他感觉更气了:“坏蛋!”

  “嗯。”他这麽无厘头地发难,夏油杰却也毫无道理地全盘认错,低声说:“都是我不好。”

  “你哪里不好?”观南镜机敏地问。

  夏油杰说不出话了,他送开手,再看了他一会儿,眼角甚至挂上了红,弥漫起水雾:“我哪里都不好。”

  他悔恨得要命,他也真的去死了。

  他以为死亡可以带给他平静,然而却只是让他失去了自己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人占据自己的肢体,占据观南镜。

  总是穿着灰色衣服缩在沙发上,眼神空空的观南镜。

  又一次被碾碎失去记忆,跌跌撞撞从他身边苏醒的观南镜。

  会在高烧时模模糊糊地跨过命运的诅咒,本能地流着泪问他“前辈,你来救我了吗”的观南镜。在他清醒时,他是绝对不会这样说的,永远都不会,因为他从来不舍得让别人去承担他命运的痛苦,也不敢奢望由他人带来的拯救。可是在那麽脆弱地躺在虚假母亲怀抱中的时刻,他那麽渴望地看着他,希望他能伸出手,带他逃出不幸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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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是这样的时刻,他也珍惜到点点滴滴都不敢忘。

  他不能再弄丢观南镜了,一点点都不能。

  观南镜再大的脾气,也见不得他哭,慌得不知道怎麽回事,都忘记自己是要兴师问罪的了,急得直替他捂眼睛:“我还没凶你呢,杰先生是大人,怎麽这样呀——”

  他急中生智,想到了电视剧里都是怎麽处理这种情况的!

  “我不是,我不是……唔。”夏油杰含着泪低头,正要说话,却被吻住了。等到了十几年的吻穿过不堪回首的光阴落到了他的嘴唇上,带着生涩,带着一切鲜活的。夏油杰一直觉得自己的生命停止在十七岁的那年了,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只是存在,却并没有活着,他依然是那个大雪日躺在床上偷偷放暗恋的歌,看着喜欢的人,一步都不敢动的少年,像是永远停留和驻足在灰色的影子里。

  可观南镜永远会冲着他伸出手的,一次又一次,即使跨越死亡,即使跨越消逝的记忆。

  亲吻很快变得过火,夏油杰几乎自己分不清是什麽方向,只感觉天旋地转,仿佛和观南镜一起离开了这里,只想回到十七岁时高专的衣柜里躲好,不要被命运找到。直到被推到地板上,后脑勺被磕到时他才感到了一丝清醒,观南镜正摸着嘴巴,脸红红的,有点生气地和他说:“亲亲一点都不好!我舌头麻!——”

  亲亲好的,好得不得了。

  爱你也是,好得不得了。

  他平复呼吸,冲观南镜张开手,让他趴进自己怀里,不要趴地板上,地板凉。他问他怎麽了,怎麽心情不好,观南镜说了自己发现的一切,最后可怜巴巴地问他:

  “是不是这样?我根本不是‘观南镜’对不对?”

  “怎麽会呢,你是的,一直都是。”夏油杰安稳他:“你只是忘记了。”

  “那我什麽时候才会想起来?”观南镜嘟哝着问:“而且我为什麽会忘记?”

  最后他产生了新的惊恐,捂着自己的头,担心自己的本体会不会也只是一个长着嘴巴的皱皱巴巴核桃仁:“那个脑子不会真的是我妈妈吧!!!!”

  “他不是,他不是。”夏油杰毫无迟疑地说谎,在这件事情上他认为观南镜确实是永远不要想起来比较好。在别的事情上,他好像希望他能回想起来,却又好像希望他永远都不用想。

  “忘了我也没事的。”他轻声说:“我只要镜快乐就好。”

  这种台词放电视剧里好像又是在索要亲亲,观南镜大为震撼,看着夏油杰垂下的湿漉漉的鸦羽般的睫毛,感觉他简直是天选虐恋剧主角,随便一张嘴气质就上来了。

  可是他真的亲不动了,虐恋剧主角肺活量好大,亲人好久,一边哭一边亲还是那麽会,这就是干什麽都要当特级吗?观南镜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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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灰原雄留的,翻到高专情人节那张的话妈咪们会看到灰原当时给大家都送了一份友情巧克力。

  真的自己都不舍得写完了,真嘟写得很幸福的(闭眼)但总之今天就先到这里啦!希望妈咪们看得开心,周末愉快我们明天见,啾咪啾咪

第75章 完结篇(5)

  大家都告诉观南镜他的生日是12月24日,并替他庆祝了,哪怕他明明是在盛夏残荷中睁开眼睛的。他又有点排斥,又有点好奇。他无数次回到那个曾经属于他的房间里,从狗血替身剧的想象中走出后,他也确实发现了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和他对很多事情的感觉一样。原来是他忘记了别人,不是别人拿他当替身,可所有事情中让观南镜最难过的其实是原来他不是个小天才!他学习成绩很好只是因为他已经学过了,可能还学了不止一遍。

  天呢,这是什麽终极复读行为。

  这一次一定能顺利毕业吧?!

  他躲进这个房间里,躲进被子中,在冬日暖洋洋的光里翻了个身。庭院外是一棵巨大的梨花树,在冬日里只有光秃秃的枝丫。观南镜又开始思考亲吻。他感觉自己这样不太好,虽然日常有生理卫生知识课,但x话题在这里显然是不受欢迎的,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每天思考亲嘴是一件最好不要告诉别人的事。他想到,学长们是不会亲的,唯一会的乙骨前辈最近还总是出差;学姐们也是不能亲的,又还没有学弟,那他就只能去和长辈们亲亲,他们总是更溺爱他一点,而且应该比较会亲。

  但观南镜又不好意思直接说。

  他也不能强迫别人,于是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开始精读诸如《如何让老师爱上你》《校长大人哪里跑》这类不正经文学,悉心学习其中的内核知识点。他试了在图书管里的时候要拿高处的书,七海建人托他,他就顺势装作重心没保持好往后倒,对方踉跄了两步还是稳稳支住了,这就让等着诞生“一起扑到地上”这种剧情的观南镜很尴尬:……他也滑下来了,搂着七海建人的脖子满脸不知所措,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怎麽办,该死的教科书根本没教嘛!

  被高大健壮的成年人这麽覆着太有压迫感了,观南镜分不清这是老师漂亮胸肌让他在心跳还是害怕被看出有坏心思带来的心跳,表情越发无辜,然后他就只是被摸了摸头发:

  “小心摔着,我去拿梯子。”

  ……完全没有被怀疑!

  莫名其妙的挫败感完全笼罩了他的心。

  在班主任这儿失败了一回合的他蔫巴巴地去操场上看学长学姐们打雪仗了,他们扔的雪球是真正的武器,感觉像炮弹(…)东堂葵的术式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是大杀器,他不知道多少次把自己和快要砸到他的雪球换了位置,然后随机让他附近的人美美遭殃,惹得最后雪仗又双叒叕变成了咒术大混战。在这一方面,他们综合体育运动部日活的归宿是很固定的。伏黑甚尔老师今天没来,不过观南镜也是不敢朝他索要亲亲的,对方感觉荷尔蒙过溢,而且又太有力气,和他乱说这种话的话可能就要被弄成一堆小藕节,被弄散架了,那样一点都不好。

  而且他还是伏黑惠的爸爸,就算是为了学长考虑,观南镜也对他敬而远之了。

  哎,他和前辈们打招呼,被他们摸头发,心不在焉地用脚在地上画一个小笑脸,心里想,到底谁来亲亲我呢?

  第二日是夏油杰固定的开小竈授课时间。天气很好,他们一起躺在毛茸茸的垫子上举着书读,观南镜又感觉这应该是自己学过的东西,读着读着就都想了起来,于是开始开小差。阳光下夏油杰的手显得特别美,肌肤是玉一样的色泽,指节修长。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上手摸对方的手有一会儿了,读书的声音也停了,夏油杰正从书后眨巴着鸢尾花似的眼睛看他。

  观南镜一下子害臊得脸通红,扯过书盖住自己的脸,崩溃地说杰先生别看我啦!

  夏油杰笑:“为什麽?”

  观南镜嘟哝:“我不好意思……”

  夏油杰偏要继续逗他:“哪里不好意思?”

  观南镜感觉脚指头抠地的欲望最强,于是说是脚指头不舒服!

  他终于绝杀了比赛,夏油杰可不敢像从前那样捏着观南镜的脚说给他揉揉,就只是道歉说那先生错了。念了一会儿书,观南镜终于又专心了,不再想着害羞的事,只顾着手指往旁边画:“东京……品川……咦,这个我什麽时候学过吗,怎麽感觉会背呢?……小田原……”

  夏油杰覆住他的手:“不对,是新横滨。”

  覆住他的手,在两人中间的毯子上一点点画下去:“然后才是小田原……”

  他要亲我吧!

  观南镜全身心想着这个事,他感觉这个氛围就是要亲亲了!!!可是直到授课结束,直到夏油杰从地毯上坐起来,搂着观南镜替他梳头发,也什麽都没发生。

  好好的16岁dk差点没憋死了。他感觉夏油杰真的好漂亮,对方真的像是在引诱他,可是对方也是真的完全不主动亲亲他或是别的什麽,那说明没有引诱喽?只是他想多了?

  崩溃了啦!

  夏油杰倒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麽清心寡欲,但他确实没接到观南镜的意思。看着对方黏黏糊糊地贴在他身上,他只顾着管控自己的体面,不准让自己多想。他知道观南镜只是亲昵,不是要爱恋,观南镜要是知道他这麽想,一准要大喊你不知道。

  可他们俩都没开口,就只是在冬日下午的阳光中各怀鬼胎地端庄着。

  烦了好几天,观南镜夜里都发烫,完全睡不着。他把被子蹬了又热,拉回来又冷,来来回回地折磨着睡不着,骨头里像是有小蚂蚁在爬。这麽点声音按理来说隔壁应该什麽都听不见才对,可五条悟还是来轻轻敲了他的门。观南镜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大半夜睡不着觉在这儿想希望能亲亲,于是就只是说做噩梦了。

  “不怕,不怕。”对方坐在他床边,轻轻拍他的背安抚他:“阿爸在呢。”

  他平时是完全拒绝观南镜乱喊他阿爸的,生怕对方把他辈分给喊多了一辈,好好的小学弟转头变自己假儿子了,这谁受得了嘛!可这一会儿又主动扮阿爸来哄他。

  在这种纯洁关爱的感化中,观南镜感到了一种愧疚,觉得没有亲亲也没什麽,那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现在的一切就够美好了,乱想要东西没准反而是把幸福给搞砸了——真想要亲亲还是找别人吧!不该仗着长辈们溺爱他就乱下手。这麽想通后,他终于平心静气起来,不再多想,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安心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年节很快便到了,过完年就要开春,时间过得这样快。过年时观南镜理所应当地被五条悟带到了他家里去。这里也让他觉得很熟悉,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从前可能也来过,但并没有问出口。侍从侍女们都垂着眼,让人看不出他们的神情,也没有人来同观南镜说话。新年夜很长,外面爆竹噼啪噼啪,五条悟忙得很,观南镜不想看那些繁琐的礼仪,就趴在他屋里宽大的案几上学着他画画。尽管这个学期一直在上美术课,但他在美术上显然不如音乐上有天分,用毛笔画更是歪七扭八,画个兰花像蟑螂。

  他嫌是金粉墨难用,决定要普通的来,一层抽屉放着整整齐齐的坛墨,二层放着镶金嵌玉的毛笔,三层放着各式镇纸,四层……四层空空的,只藏着一张小像。

  时间过得太久了,画上是谁已看不清,只能看出来是个人罢了。他忽然就有点吃味,大家都有过往,就他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等于没有,没有就是一种失去,记忆和时间像洪流,把他和在意的人分割两岸,观南镜没法不去不高兴。快放烟花时五条悟才回来了,没了六眼后他依然可以使用无下限术式,依然很娴熟可怕,但比起曾经的他自己已不再那样好,有时甚至还没观南镜精妙。

  他头上盖了点雪,在盈盈的灯光中撩门帘进来,身形漂亮,解开大氅挂到一边去,仙鹤一样的气质。他一抬头见观南镜落寞的神情,不由得一怔,挂了笑声音温柔地问他这又是怎麽了。

  “又哪里不高兴啦,我的小祖宗。”他用热水擦了擦手过来:“都吩咐侍从悟吧。”

  观南镜勉强装作被逗笑了,举起问这画得是谁呀?不待他回答,他就又不安地轻轻晃着五条悟的胳膊问:“你有心上人吗?”

  再想到电视剧里都是如何说的,他又加:“不要给我找小妈好不好?”

  举着这张已经很模糊的画,红纸失去了鲜艳的颜色,金箔灰暗,五条悟恍如隔世,惊觉已经十二年了。可是观南镜依然穿着蝴蝶纹的衣服站在这儿看他,依然是十六岁,依然是一双水汽太足,于是轻而易举就会显得很委屈的眼睛,时间像一条衔尾蛇,终于在一个甲子后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屋外烟花炸响了,观南镜顾不得问他这个,先跑去看。又是一年猪年,他又举着天上的猪,漂亮的小脸在灯火映衬下一直照着璀璨的光,和他兴奋地说:看!胖老虎!

  十二年前他笑得想死,此时此刻却用了全身的力气,才不叫自己落下泪来。

  年后高专三个年级的学生一同去浅草寺玩,一个老师都不要带。他们一起拜了佛,抽了签,观南镜捏着自己的抽到的大吉直傻乐,在地上蹦来蹦去,没人是凶,皆大欢喜。他们又一同去挂绘马,观南镜犯难不知道该写什麽好——倒不是愿望太少,而是愿望太多了——于是在树上和架子上津津有味地看别人都写了些什麽。

  他意外感觉看到了很熟悉的字,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把目光扯了回来,仔细看是什麽。这块绘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背面刻的时间是十二年前的,但幸好制作得当,字迹依然非常清晰。

  上面写着:“非常喜欢你,但并不想将喜欢你说出口,可能是因为表达出来的不及我喜欢的万分之一吧。”

  落款是很小很小的名字,写着灰原雄。*

  观南镜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他不认识这个名字。

  也许只是谁的笔迹同他的像吧,观南镜不再细想了。他看着这块牌子,天真无邪地闭上眼睛合拢手掌,小声祝福了一下:“希望你已经说出口啦!”

  节日总是这麽愉快,春节是观南镜参与过的第一个传统节日,他觉得有趣极了,但等到夏日盂兰盆节开始,夏日祭和花火大会到来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个更好玩!!!穿着浴衣跑来跑去吃宾果糖和各种小吃,拿纸网去捞金鱼,这全是他从来没经历过的极其简单又极其幸福的事。等到他们一同站到草坪高地上,第一个盛大得,仿佛占满了整片天空的烟花迸开时,他感觉自己在尖叫,却没听到声音。

  一摸脸才发现哭了。

  奇怪,为什麽会流眼泪呢?

  他和身边的每一个人说:“我太幸福了!所以我才会哭。”

  今天除了学生们都跑出来玩,教职工也放假了。看完烟火已是深夜,但大家依然精神十足,于是硝子提出要一起去吃烤肉。

  老板娘已经快四十岁了,这家店一直开在这里,她的性格好,爱打量顾客们,记人也熟,回头客就总是很多。这一批来吃夜宵的人总叫她觉得熟悉,她来来回回地看漂亮的,越看越眼熟的黑毛,白毛和端庄弟,在记忆的角落里翻捡到一点碎片,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时候来吃饭的不管怎麽说,肯定都是同龄人。现在怎麽会别人都明显成人了,剩下一个却没还长大呢?

  一定是记错啦!

  他们坐在十几年前一样的餐厅里,一样的座位上,大家都长大了,那时还正正好的卡座现在就显得拥挤起来,观南镜坐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中间,像是一条被拉长的小年糕,幸好他人小,否则坐大腿上也坐不下。坐回到这里时,时间仿佛也被带回了无忧无虑的高中时刻,带回到那个一行人吃喝玩乐打电动,逛街吵架压马路的日子。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依然坐在一起,但灰原不在他们身侧了,取而代之的是伊地知。